现在他还要为了这人的一个本就铤而走险的项目以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为代价保驾护航。
这一切就为了,一个,甚至没有确定过关系的人。
这值得吗?
“就算他想见我,也得能见到我才行啊。”祝云宵轻笑一声。
张约翰沉默了。
自己从其他消息渠道得知,因为事关连任,所以香城特首对于封海计划的重视度可以说是空前绝后。
被分配到其他城市的封海计划执行人因为各种原因,类似于对其他地区私枭的控制能力和对于禁运品的认识度等等,总体成果算下来都没有祝云宵突出。
而祝云宵作为香城地下赌场的实权一把手,可以说是树敌无数。
里外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犯错。
即使这个“错”可以挽救那么多人的生命,为那么多人的生活带来希望。
长叹一声,张约翰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条条大路通罗马,很多事情不止一种解决方法,现在你其实还有反悔的机会。”
此时,在海天交接的地方,已经隐隐地可以看到一艘货船的痕迹。
二十?二十一?
船在既定的时间范围内抵达了深峡中的码头。
正如薛魁所说的,这里的自然条件非常优秀,船身甚至不需要额外的固定就可以非常平稳地停在几乎天然形成港口中。
一部分船员在船身停靠到位后先把甲板上固定车身的套索解了开,另一部分则同步将预先准备好的平板搭在了两侧的船舷上。
在确定平板的另一头嵌在了山崖的平地上后,这些船员就依照船长的指示全都下到了船舱内部。
这是蒲千阳的要求,也是他认为对两边人最好的处理方式:互不相见。
在最后一位船员走下船舱并将舱门反手关上后,蒲千阳给一个号码发送了一串消息。
五分钟后,一辆满载的面包车从防空洞里开了出来停在了一处在运输主干路之外的平台上。
一些身穿便服的人从上边有序地跳了下来,随后按照蒲千阳之前提交的指示说明文件一路小跑来到了甲板上。
按照这幅“执行命令,不问缘由”的架势,蒲千阳猜测他们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军人。
第一个来到甲板的人往四周观察了一番,肉眼可见地产生一些疑问。
任务描述里明明是二十辆,怎么这里停了二十一辆?那自己应该上哪辆车?第一辆还是第二辆?
蒲千阳虽然读懂了这人的疑惑,但他爱莫能助。
呵,我也想知道。
可现在他就是指挥员,如果说现场只有一个人不能迷惑,那必须是他。
蒲千阳站在船身与合金梯的交界处指挥他说:“从船尾的那辆开始依次带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觉得意外多出来的那辆绝对会是最靠近船头的那辆。
收到了明确的命令,这人就朝着船头的那辆车奔袭而去,之后上车点火踩离合挂挡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其他人见到了他的行为,也紧随其后,按照冷运车排列的顺序依次登上了驾驶座。
虽然船身甲板上的空间非常有限,还被多出来的一辆挤占了不少腾挪的空间。
但在这些人精湛的驾驶技巧的作用下,看似庞大笨拙的冷运车在一退一进之间就像是瓜田里的猹,倏尔就沿着狭小的空隙冲上了平板,驶到了坚实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