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道:“爹,这好办。”
三郎挑眉看他:“?”
景辰解释:“爹,我都想好了,陛下只需帮忙出人,钱财的事我们可以不用麻烦他。”
“不麻烦他?那你要麻烦谁?”
“爹,我现在有多少家产可以继承。”
三郎“呵呵”。
景辰:“爹——”
三郎:“我不光是你爹,更是我孙儿的爷爷,你好歹给我孙子留点,别让你儿恨你。”
景辰被逗乐了。
“你还敢笑。”三郎斜了儿子一眼,“爹是不是平日里给你的银子太多?以致于让你把钱不当钱了。”
宋景辰忙给三郎捶捶肩,又倒了一杯热茶递上去,“儿子是什么样的人,爹爹还不了解吗?您放心,亏着谁我也不能亏着我自个儿,我不是叫爹花钱,我是叫爹投钱。”
三郎瞥他:“少灌迷魂汤,换个说法你也是把爹的银子打水漂。”
宋景辰手一缩,递出去一半儿的茶杯又被他收回来。
宋三郎:“……”
宋景辰嘴巴一瘪道:“爹信不信我拿出去给别人灌,他们得上杆子求着给您儿子送钱。”
宋景辰生来就是拿捏人的高手,他的好意你若敢不领,他收回来的速度比放出去的速度还快,让你觉得好像自己失去了点什么一样。
三郎给了宋景辰一个“看把你给能耐”的眼神。
景辰道:“世人都言吕不韦一生之中最为划算的一笔买卖便是扶持秦异人上位,儿子却觉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吕公最不后悔的一件事当是他投入银钱无数,耗时数年而成就的《吕氏春秋》。
对那些普通老百姓来讲,钱财自是求生之本万万少不得,可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讲,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花出去了才是自己的。
前有富可敌国的萧家,后有靖王、镇国公府之流,置身权力的洪流中,谁又敢说自己会不被权力反噬?
既使战战兢兢不敢行差走错,运气不好碍了人家的眼,说不得也是落个抄家的下场。”
顿了顿,景辰认真道:“所以,儿子要用万贯家财铺路,为爹爹,为我们宋家谋一个‘免死金牌’。
儿子要让朝廷欠我们宋家一个天大的人情,纵然朝堂之上风高浪急,只要民心站在我们宋家,爹爹同大哥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宋三郎整个人为之动容!为儿子的孝心动容,为儿子异于常人的独特思想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