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慎,可是有何不适?”何氏关心问道。
“并无不适,让娘子操心了。”宋景茂缓身站起,侧首对何氏道:“不如这样,明日下朝后,我陪娘子去古玩街那边转转,大哥喜好金石之物,届时我们看看有无合眼缘之物。”
“可是子慎你公务这般繁忙……”
“无妨,公务随时可以处理,大哥的生辰一年只一次。”
何氏心中欢喜,“多谢夫君。”
“茂应该的。”
夫妻俩一时无话,宋景茂道:“不如早些睡吧。”
何氏点头:“好。”
何氏自小被家里培养得极好极重规矩,这在长辈与外人们看来都是极难得的品性,正是当家主母该具备的,只是私底下夫妻过起日子来,难免少了些情趣。
不过似宋景茂这般有野心之人,对亲事的期待并不高,可能因为本身期待不高,两个人的日子反倒过得安静平和,无风无浪。
世上从无两全齐美之事,这一点宋景茂很清楚,他不会去美化放弃的那条路,只会在认准的道路上坚定的走下去,所以现在这样就很好。
烛火熄灭,房间陷入黑暗,很快何氏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却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不,光有手头上的这些还远远不够。”宋景茂在心里喃喃自语。
宋家全族的命运如今就握在自己与三叔的手上,必须要万事俱备,万无一失。
所以,还有两个关键人物要利用好,一个是皇帝身边的伺候太监张得福,另外一个……
便是如今被封为贵妃的范芷兰了。
想到范芷兰,宋景茂隽雅的眉眼间不由带出淡淡的厌恶,范芷兰对自己存了什么样的龌蹉心思,宋景茂一清二楚,他是万万不想与范芷兰这女人打交道,范芷兰就是个自以为是的疯子。
各怀心思
宋景茂睡不着,眼下文昭帝大部分时间仍旧照常朝会,尽管精神头不胜往日,众人也只当他最近一短时间又旧疾复发,将养一段时日应该就会好……,作为离皇帝最近的人之一,宋景茂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现下担着议政阁大学士的职务,说起来这议政阁的由来还与弟弟辰哥儿有关。
当年辰哥儿小娃给文昭帝出了个主意,说是若将下面递交上来的奏折按照轻重缓急以及事务类别进行分门别类,皇帝批阅起奏章就不会那般辛苦了。
文昭帝觉得此主意甚好,便在御书房旁边腾出一处房屋,由翰林院抽调出一部分人手协助将奏折进行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