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云轻正在药房炼毒,林伯过来敲门说有人找她。谢云轻动作一顿,脑海中第一反应便是沈家的人,她抿唇,飞快将快要炼好的毒药收起来,转身离开了小药房。然而却不料,来人确实是沈家的人,但并不是沈家众人,而是沈上星身旁的圆脸小厮。那提着一个木盒圆脸小厮乖顺的站在原地,身上却带着一种古怪的气场,谢云轻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注意到谢云轻的到来,阿才忙回过神来,拍了拍衣袖,动作利落的跪了下去。“奴才给小姐请安,小姐万福金安!”面对如此大礼,谢云轻总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但又想不起。“起来吧,不必这么客气。”闻言阿才当即讨好的一笑:“谢小姐!”说完,他才利落起身,然后将手里的木盒打开,三层的木盒像是多宝阁一般,装满了琳琅的小玩意儿。“这一层是公子给您的、这一层是五小姐给您的,这一层是六小姐给您的……”每一层的东西都是价值各异,昂贵的有、便宜却惊奇的也有,满满当当,便如同他们的心意一般。阿才见谢云轻沉默,以为她不收,忙仔细介绍起来。谢云轻顿了顿,轻轻伸出手,接下了这些心意。虽然她还没有想起来,但是结合各种细节,她心底其实已经相信沈家人。只是想到前世的痛苦,她有些不敢去相信他们。可是沈家人的心意却总是来得这般热烈,她……拒绝不了,也不忍心拒绝。如果是一场梦,那便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再醒来吧。注意到谢云轻的神色转变,见她并没有再抗拒沈家人给的礼物,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将他到来的真正来意说了。“小姐,我家公子如今在宫里暂时走不开,所以才特意派奴才给您送来一个消息。”得知沈上星在宫里走不开,谢云轻并未多想,只好奇的看向阿才,有些好奇沈上星便是在宫里也要给她送的消息是什么。阿才左右看了眼,远处忙碌的姜洵和不远处整理药材的林伯,然后才小声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音量对谢云轻道。“昨日,宣宁侯府派人去找了京中有名的媒婆,预备上汪首辅家说媒。”意想不到的消息令谢云轻的眼睫颤了颤,她诧异抬眼。“给谁说媒?”谢家几个儿子因为谢老夫人的野心都还没有说亲,再结合侯府众人的情况,如今能说亲的便只有谢云驰和二房的长子谢云允。汪首辅的家世,便是如今的谢云驰都配不上,更不用说侯府二房了。所以,最大的可能便是谢云驰了。果不其然,阿才低声道:“是宣宁侯府世子。”谢云轻闻言,不由抿唇。重来一次,即便是她阻断了汪乐筠与谢云驰结识的孽缘,还是无法改变汪乐筠的命运吗?不……谢云轻的眼神很快便坚定起来。她除了想起前世汪乐筠的惨淡离府,还想起了那位因为女儿过得不好便毅然带着女儿离开的首辅夫人。恐怕前世若不是宴会上的意外,首辅夫人是绝对不会考虑侯府这样的人家的。当初,汪乐筠虽然被谢云驰救了,但也被人撞见了孤男寡女单独相处的画面,为了避免流言彻底摧毁汪乐筠的清誉,首辅夫人飞快考较谢云驰一番后,便定下了二人的婚约。如此一来,那意外便成了未婚夫妻说些话罢了。没有意外的话,首辅夫人自然会将侯府的人际环境调查清楚再做考量。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谢云轻还是写了一封信。幸好她因为要写药方,便同时学了几种字迹。于是,她用最不常用的字体将谢云驰的右手已经废掉的事情写在了纸上,并拜托阿才送给汪家夫人。其实谢云轻并不知道阿才有没有办法,但是想到这种事情沈上星都能知道,便试了一下。果不其然,阿才听完,毫不犹豫的接过信,还让谢云轻放心,他立刻去办。目送阿才信心满满的离开。谢云轻眼底不由露出一丝疑惑。到底将军府的权势大,还是足够被皇上信任,又或者二者皆有?所以,连一个将军府的下人都如此的……手眼通天?……信送到汪首辅夫人手上的时候,谢家的媒婆早已经登门了。同样登门的还有嵇家的媒婆。谢家的金媒婆乃是盛京城排行第一的媒婆,嵇家晚了一步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到排名第二的银媒婆。自古同行相轻,更何况是第一第二的媒婆。但是谁也想不到这两死对头相见,两眼发黑,抢着抢着,竟然打起来了。汪夫人正想说我还没发话,你们打什么的时候,一个下人悄悄送来一封信。看完信后,汪脸色一变,她深吸了一口气,派人将两个媒婆拉开,然后轻咳一声。“小女的婚事,还要我家夫君做主,二位不妨等我问过夫君再说?”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冷静下来的媒婆也只能悻悻离开了首辅府。……宣宁侯府。原本正在焦急等消息的沈懿芳又被谢老夫人叫过去骂了一顿,说她太猴急,耽误谢云驰。谢老夫人跋扈的叱骂令沈懿芳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才是真正耽误她儿子的人!只是碍于谢老夫人的身份,她到底不敢翻了,只能憋屈的解释原由。然而谢老夫人近日来身体渐渐恢复一些知觉后,头疼和腿寒的毛病又翻了,脾气越发暴躁,哪里容人忤逆,即便知道大儿媳妇说得有理还是嘴硬骂她顶嘴。沈懿芳气得面红耳赤,但也看出来了,谢老夫人也知道她是对的,只是在朝她发泄不甘。果然,发泄一阵,谢老夫人有些累了,便问起沈懿芳请的什么媒婆。沈懿芳憋屈的老实回答。结果谢老夫人依旧瞧不上,说不应该请这种民间的媒婆,有失侯府的身份。沈懿芳:“……”:()万人嫌死遁后,将军府多了个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