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辛无奈道:“不然老子怎么办。”
“我看来看去,咱们陛下这几位皇子啊,也就辰王有个做皇帝的模样。”
此时马车也驶出长安街了。
霍辛脸色古怪地下车,直到走进了家门口,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辰王可不见得是砍得自己的手。”
“而且老霍啊,我说句实话,你儿子可比你有眼光。”
……
大朝会过后。
三法司拿着圣旨在京都势如破竹。
几日过去,主犯康白乾尚且在押,攀附康家的荆州大小官吏却判了斩首,刑部尚书亲自监斩,据说那日人太多,刽子手砍得刀都卷刃了,一刀下去没砍死人,惨叫声足传出去三里远,刑场上的惨状可止小儿夜啼。
轮到最后一人时,已然吓破了胆子,疯癫地嚷嚷着有证据。
年鸣英青着一张脸迈进刑部大堂,将证词递给陆执徐。
“殿下早知此事?”
“有所猜测,并未落实。”陆执徐淡淡颔首。
如此多的钱财,能用来做什么?
不外乎招兵买马。
可大雍境内马匹皆有专人买卖,军马更是管束严格,稍有动作便会露出马脚,如此,便只能和疆外异族做生意。
年鸣英却没他这份儿淡定,他脸色比外头天色还阴沉。
这荆州织造使是个贪生怕死的二世祖,靠蒙荫入仕,人不聪明,胆子更小,为了活命,将端王让他做的事吐了个干净。
原先他还不明白,为何明明握着端王府贪污受贿的证据,陆执徐却隐而不发,只让他等着合适的时机,原来根源在这儿呢,皇子通敌这种事说出去,还不够叫人笑话的。
这时刑部尚书也从门口进来,佝偻着身形,脸黑的要吃人。
刑部尚书这辈子最恨贪污之人,他以为端王只是贪财,还怕有皇子身份给人兜底,不能严惩,这下好了,贪财是不假,可贪来的钱全进外人嘴里了!
他向上首坐着的陆执徐拱手道:“陛下将荆州一案全托付给了殿下,殿下认为此事如何处置?”
陆执徐将证词递给身旁的乾一,叹了口气,眼中似有怒意,“兹事体大,理应由陛下定夺,可这不过是犯人一面之词,又是刑场临时反悔招供,恐有为脱身而攀咬之嫌,可这事也拖不得,不如先查证一日,若有实证,明日在入宫面圣。”
刑部尚书眯眼,暗道陆执徐这话说的好,句句不提端王,句句都是端王。
他想了想,负手道:“殿下主意是好的,可若是查不出什么呢,难道要当这证词不存在吗?”
陆执徐脸上挂着斯文笑容,眉目清隽,极为平静地看着刑部尚书,“若是查不到,本王只好带着一纸证词入宫了。”
刑部尚书听罢,点点头不再说什么,随后不顾年鸣英要来搀扶的手,拱拱手转身走了。
年鸣英看着恩师远走的背影,不禁面露愧意,恩师是清流一派,从不参与党争,如今他违背恩师教诲投效辰王府,着实心中难安。
陆执徐看他一眼,吩咐道:“看好了,人别死了。”
“殿下放心。”
年鸣英当即要行礼离去,他很忙,不过走之前,他忍不住多嘴了一句,问道:“殿下不在刑部等消息吗?”眼见最大的竞争对手要完了,可不得亲自盯着。
陆执徐轻扯嘴角,“你最近的话真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