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哗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座位最中间,那位气质儒雅的哨兵纹丝不动,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但锦一向导敢这么干,若说没有这位的首肯,他们是万万不信的。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明益轻轻扫过一眼,把他给人撑腰的事做实了,于是场内顿时安静下来。锦一微微挑眉,表情玩味起来。这就乖啦?她还想着要是再吵下去,就要动点不是那么体面的手段了。毕竟这一个要么自己是哨兵、要么家里有哨兵,总不好跟她一个柔弱可怜的向导计较。她清了清嗓子,重复了一遍刚刚的最后一句话:“那么我想请问一下——”锦一语气一转,从刚刚的严肃变得轻快起来:“申净秉先生,您在这么吗?”突然有人被点名,大家都望向了旁听席左侧方的一个位置上。申净秉擦了擦额角的汗,借着遮挡小心地环视了一圈,心里咒骂着看什么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活着的申净秉,比材料里贴着的照片更——胖!满脸横肉、扁平的鼻子下一双厚嘴唇有些向外翻卷,至于眼睛?找到他应该是个大工程。星际时代没有秃头,倒是让他的形象没那么脸谱化。“您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您吧?”锦一摩挲着放在桌上的材料,笑得很甜:“我的队员说,在女性哨兵莉珊有危险预感后,他们第一时间就用特殊波段联系了您,我很好奇,您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当时怎么回答的?申净秉有些想不起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向导居然会在联邦法庭上公然为难军部高层。他不打算说话,就想着待会儿肯定会有人来结束这场闹剧。“想不起来了是吗?”“没关系,您有的是时间慢慢想,现在您不说话,待会想说也没机会了。”这还是锦一第一次一口一个“您”的,有一种自己在有礼貌的阴阳怪气,现在,她要开大了:“您拒绝了哨兵们。”“甚至没有任何上报的动作,就好像您从没接过这个紧急通讯一样。”她微笑着直视那个不停冒着冷汗的中年男人:“多好的时间段!我记得——”拉长的温柔声线在下一刻重新变得严肃起来:“那个时候距离虫族的军团长真正发起进攻还有10分钟,十分钟的时间看起来不长,但能做的事有很多。”“比如召回哨兵、开启主星防护罩或者派出军舰等等。”锦一用光脑投影出一份资料,将屏幕显示放到最大,上面显示了10分钟黄金救援时间的方案。涵盖了她刚刚说过的所有,甚至是撤退路线之类的。“这是我拜托一个同等级军部高层用10分钟时间做出的一份简易撤退方案。”“或许不够完美,但除了极个别在偏远荒星巡逻的小队外,能保住绝大多数哨兵的生命。”不出意料,观众席上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而申净秉显然有些坐不住了。坐不住才好。要她说,这椅子就该撒满图钉,这样渎职的人,凭什么坐得安稳?锦一提高了音量:“这次牺牲的哨兵不乏有在座各位的亲人、朋友。”“不如我帮大家问问?”“申净秉先生,您当时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理无视这段紧急求救的呢?”“您为什么不多加思考判判断?”“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您也被虫族蛊惑,妄图坑杀联邦的新生顶尖力量?”申净秉蹭得一下站了起来,胖得连关节都没有的手掌用力拍在面前的桌子上,颇有些色厉内荏:“锦一向导!你有什么证据指控我?”“证据?”锦一这下是真的笑出声了:“我只是在很认真地询问,您怎么急了?证据?什么证据?”“是您渎职的证据?还是延误战机的证据?背叛联邦的证据?还是勾结虫族的证据?”罪名一条比一条大。锦一冷笑一声:“您的那些破事儿在高级哨兵的圈子里都传遍了,自己天赋不好,汲汲营营靠着资历升职,熬成了高层的下位圈。”“我这里可是收集了不少您因为嫉妒,而在私底下干出的龌龊事儿。”锦一晃了晃手上特意打印出来的纸,笑得玩味:“要我念给大家听听吗?”“里面被为难、穿小鞋的哨兵说不准有大家认识的呢!”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以及不时投过来的鄙视的眼神,申净秉知道他完了。以前的事都是私下进行,抢夺哨兵功劳、压着不让晋升,这种事情找不出实质证据的。但现在公开就不一样了。他肯定会面临联邦的调查,到时候被“查”出些什么,就由不得他了。这个向导怎么回事?申净秉决定先把眼前这关过了,他抓住漏洞开始反驳:“这件事我并没有任何过错,他只是因为那个女性哨兵的一面之词就说要加派增援或者结束巡逻。”,!“保卫联邦的事怎么能这么儿戏?”“我不同意完全是合情合理的!”锦一嗤笑一声,看跳梁小丑一般的:“您似乎抢了王固先生的台词。”“既然这样,那王固先生的事,我也提前一点好了。”王固:……他恨恨地瞪了一眼申净秉,看向锦一的眼神也有些不善。但她在乎吗?当然不!“女性哨兵对危险的预感极强,“待宵”之前乃至之后,她们都是军部中极其重要的存在。”“证据?”说到这,锦一更是想笑:“联邦第三任主脑曾经说过,如果女性哨兵有预感,无论真假一律当真的处理。”“这一点,被编入了《战时紧急情况处理守则》上,其重要性凌驾于《联邦战争法案》之上。”“您二位一个是军部高层、一个是军部中层,这种平常要考的知识,怎么比我一个向导还不了解?”嘲讽值直接拉满。她现在是真:()顶级向导净化系,大佬全进我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