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宁陡然觉得浑身无力,无论自己说什么,到陛下口中都会‘面目全非’。
“陛下,我觉得您适合去说书。”
“是吗?朕也这么觉得。”承桑茴附和一句,“你听了这么久的书,也该付银子了。”
谢昭宁:“……”
“陛下,换少傅,好不好?”
承桑茴作势扶额,口中喊道:“哎呀,头疼,你去找谢蕴,她同意,朕就答应。”
谢昭宁看着她演戏,磨磨后牙,恨不得撕开她的脸面。谢昭宁不出声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演戏。
演了会儿,承桑茴见她还不走,不免丧气,道:“你去找谢蕴,人是她选的,朕只点头罢了。”
“谢蕴再如何,能越得过您吗?”谢昭宁冷冷地看着她,“你不换,我就不上了,我还会离家出走。”
承桑茴陡然笑了,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跑呀,谢蕴不跑,你一人跑吗?”
谢昭宁说不出话了,起身就要走,承桑茴喊道:“走啦,明日还来吗?”
“不来,我去泡汤泉。”谢昭宁跺跺脚,气得心口发痒,偏偏无能为力。
承桑茴闻言后,罕见地沉默下来,谢昭宁走了两步,身后突然没了动静,主动回头去看,一回头,就看到了陛下失落之色。
伤心了?
她欲开口,承桑茴说:“一日时间够吗?我觉得不够,要不朕给谢蕴三日假?”
谢昭宁:“……”我就是白担心。
谢昭宁气呼呼地走了。
承桑茴失笑,她性子过于单纯了,吴先生确实有些迂腐,但他是桃林大儒,听听他的课,当是磨炼性子。
谢昭宁生气地回到东宫,入门就踢倒了门口的盆栽,吓得一众宫人跪下请罪。
谢蕴闻声走了出来,好笑道:“你这是吃了炮仗吗?噼里啪啦地响起来了?”
“她好得很,她还会气我,还会阴阳怪气。我说换少傅,她让我换媳妇。”
谢昭宁大步入殿,头重脚轻,小脸红扑扑的,“你说,她怎么就爱气我。”
“挺好的,陛下对你,已然不错了。”谢蕴失笑,见她气得不轻,也着实是好笑,“换少傅作甚,指不定吴先生身子不好就不来,换了年轻的,日日到你跟前,那才是头疼的事情。”
“你说得好像也对。”谢昭宁被说服了,以前的先生,年轻,身子好,从不会生病,吴先生三日来两日生病,倒给她休息的时间。
就是这回,病的时间有些久了。
她歪着头想了想,谢蕴立即戳她脑袋:“不许打歪主意,他来就来,不来就不来,你别胡闹。”
谢昭宁没听进去,谢蕴俯身坐下,捧起她的小脸,“看着我,说不会胡来。”
“哎呀,你弄疼我了。”谢昭宁故意喊来一句,试图避开谢蕴冷厉的眸子,谢蕴不肯,说道:“你若敢使坏,我就告诉陛下,打你板子。”
闻言,谢昭宁握着她的手:“你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