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没死,躺在自己的龙床上,承桑茴静静地削苹果,匕首轻轻划过薄薄的果皮,每一下,都让女帝眼皮发跳。
苹果还没有削完,女官匆匆进来,在长公主耳边说了两句。
承桑茴看了一眼女帝,将匕首插进苹果里,而后放在榻沿上,转身走了。
谢蕴与秦思安求见。
长公主见了,见到谢蕴一袭素色衣袍后,冷冷地笑了,“你替她服丧,还早了。”
谢蕴低头,没有言语。秦思安上前揖首,道:“外面已办妥了,等三司查案,不出半月就会理清楚。”
承桑茴面上没有情绪,说道:“查多久,她活多久。”
简单七字,让人心口一跳,谢蕴想说句话,承桑茴先开口:“谢蕴,你去查案,其余的事情,不需你负责。”
谢蕴面色微变:“臣让三司主查,清月长公主主审,臣若插手,会让结果失去公证性。”
自己在众人眼中,早就偏向了谢昭宁。
承桑茴也想到了这些,旋即说道:“随你们。”
谢蕴上前,轻声询问:“臣可否能见陛下?”
“见她作甚?”承桑茴冷笑,“她会将今日的失败放在你的身上,痛恨自己有眼无珠,怨恨你明知谢昭宁的神份而隐瞒,你什么都没做,在她眼里,就已经是罪人了。你还要去吗?”
谢蕴沉默,徐徐叹息。
承桑茴自认自己性情和善,见谢蕴这般也不愿多加苛责,谢蕴已不说话了。
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非一人可以扭转局面,她说:“谢蕴,孤给你几日时间,拟一份退位诏书。”
谢蕴一滞,原来自己还有这种用处。
她问:“臣若拟了,殿下可能让陛下活命。”
“东宫千余条性命在,她活不了。”
谢蕴又问:“臣可拟旨,待殿下得享所愿后,放臣离去,殿下可答应?”
一旁的秦思安脸色憋得通红,“你疯了,刚刚劝你,你又犯什么胡涂。”
谢蕴撂下衣摆跪下,直言道:“臣一生荣辱系于陛下,如今臣行谋逆一事,无颜立足于京城,但该做的事情臣会做。臣对得起百姓,对得起谢昭宁,唯独对不起陛下的知遇之恩。如今,让臣背叛陛下换取后日前程,臣办不到。”
承桑茴静静听完她说的话,无声的笑了,秦思安吓得不轻,忙要替她说话,承桑茴答应了,“好,孤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