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茴烦躁,与宫娥看了一眼,两侧的宫娥直接将人拖了进去,给女帝嘴里塞上布条,砰地一声关上殿门。
殿外寂静无声。
承桑茴叹气,面色和煦,问道:“你们想怎么做?”
废帝
长公主并不急躁,歪靠着圈椅,眼神温柔,将主动权还给了朝臣。
一时间,殿门前风声鹤唳。
谢昭宁沉默地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又觉得长公主太过温柔,难以令众人心服。观察一阵,又发现众人不敢叫嚣,确实被长公主威仪所迫。
若论威仪,不怒自威属谢蕴,清冷逼人。
可长公主又诠释了另外一种威仪,淡淡言笑间,让人心中臣服。
须臾后,长公主又问:“旧案可牵扯到旧臣?”
事情过了十八年,涉及的旧臣要么死了,要么贬离京城,留下者少之又少。
刑部尚书出列,说了在世的数位朝臣,死去的多为,后世子孙犹在朝堂之上。
长公主扶额,略微思考一番,道:“子孙在世者,夺官位、抄家,儿子孙子流放千里,女眷归还娘家。在朝者,腰斩,家眷同上。”
刑部尚书觑向谢蕴,谢蕴沉默,他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长公主站起身,走到朝臣跟前,目光扫视众人,问他们:“孤可否为帝?”
简单五字,让朝臣闻声色变,悉数跪了下来,莫说反对,话都不敢说了。
长公主负手而立,悠悠叹气,好脾气道:“你们不反对的话,孤以长姐的身份废承桑珂帝位,择日登基了。”
她不疾不徐,目光淡淡。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臣遵从殿下吩咐。”
谢昭宁看了过去,是顾国公,倒是个墙头草,她低头笑了,也不知少傅在天上会如何想。
秦思安附和,接着其他人陆陆续续附和,长公主又说道:“朕为长姐,给承桑珂些许颜面,谢蕴,你进去劝她写下退位诏书,孤既往不咎,给予她长公主的爵位。”
谢蕴:“……”
秦思安低头发笑。
谢蕴并没有反对,起身朝殿内走去。
谢昭宁紧张地站了起来,长公主承桑茴有所察觉,回头看着她,友好地笑了笑:“你要陪她吗?”
“我……”谢昭宁浑身发麻,长公主的笑像是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温柔的笑,杀人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