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静静听着,此刻的谢昭宁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偏偏又舌灿莲花的少女,没有沉重的过往,开开心心高高兴兴地说起家常。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的夫人可真好看,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你长得也好看,有句话说郎才女貌。”
谢昭宁淡淡一笑,她没有提醒她们都是女子,不是郎才女貌。
这个词不合适。
她也不喜欢。
但她没有辩驳,继续笑着与老人们闲话家常,听她们说收成说家里说孩子,说不完的话。
仆人送了一筐子葡萄过来,给老人家们分了,谢昭宁在一片片道谢声中拉着自己的夫人回去了。
日落西山,眷念归巢,她们也要回家去了。
回去的路上,谢昭宁握紧谢蕴的手,说:“她们又夸你好看了。”
“是吗?也说你更好看了。”谢蕴唇角弯弯,“瞧,你说我是你夫人的时候,她们都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神色。”
谢昭宁说:“你又不高兴了,我是不是又错了?”
回京
谢昭宁被训教得轻易不说话了,淡淡瞥她一眼,坚决不再与她斗嘴。
风波无浪地回到卧房,两人又染了一身灰,谢昭宁巴巴地跑去洗澡了,谢蕴也不拦着她。
等谢昭宁回来,谢蕴已躺下来了,她勤快地打好地铺,直接钻了进去。
谢蕴身上有伤,伏在枕上,静静地看着那个大脑袋:“有床不睡睡地上,你是抽什么疯吗?”
“被你逼疯了。”谢昭宁翻身对上谢蕴平静的视线。
日子陡然平静下来,三餐餐饭,黄昏散步,你说我笑,趋于平淡,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谢昭宁愁苦,谢蕴抿唇含笑,道:“疯了呀,那你过来,我亲你。”
若在往常,谢昭宁早就乖乖过去了,今日闻言,冷冷地笑了:“少来诱惑我,亲了又如何?”
亲了就没了……
没了……
谢昭宁愤恨不平,谢蕴笑得身子发抖,长发顺着肩膀散了下来,遮盖住臂膀。
“谢昭宁,你很可怜。”
谢昭宁将脑袋埋进被子里,低哼一声:“所以我不睡床。”
谢蕴笑得喘不过气,扯到伤口才收敛一二,饶是如此,她还是好笑。谢昭宁很实诚。
这么想着,谢蕴就不笑了,歪头看着裹成一团的人,无趣得开始翻旧账:“你说,你若娶了秦晚晚,你会不碰她吗?”
谢昭宁闻言从被子里露出来,眼眸湛亮,“谢相,你知道有一句话,有一就有三,有三就有无数次,是你招惹我的,如今怪我?孩童尝到了甜味,就会想起来要第二块糖。”
两人四目相对,谢昭宁目光炯炯,盯着谢蕴:“你不觉得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