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走了,谢昭宁出宫去找钱去了。
三日之期到后,谢蕴一人去见废帝。
“谢蕴,你可曾想过,承桑漾独挡一面的时候,你该如何?”废帝面上挂着笑,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谢蕴。
谢蕴说:“没想过。太傅比陛下年长,但这么多年了,陛下对太傅依旧念念不完,十八年了,近乎二十年。二十年后,她若变心,也属自然。那时,我会是皇后,便也足够了。”
“古来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废帝提醒谢蕴,“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承桑漾,但时间消磨恩情,你该想想你的后路。”
“后路就不必了,若巴邑王反了,我想,我们会死得很快。”谢蕴淡淡一笑,并没有将废帝的话放在眼中。
将来,若真有那么一日,是自己的命。
她说道:“我不后悔。”
“何时让我离开?”废帝不耐烦了。
“今晚,还有一事,我觉得该告诉你。陛下与你一样,都服了毒。”谢蕴压低声音,面上浮现阴狠,“所以,她和你一样,都会疼得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废帝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骤变,铁链摔得哐当作响,谢蕴后退一步,“我说过了,她和你一样,被疼痛折磨。你让人研制出来的药,最后,用在了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所以,你有机会反了她。”
“谢蕴,你再说一遍。”废帝五官扭曲起来。
谢蕴没有多说,丢下一句话:“晚上会有人送你出宫,你想问的话,等你活着回来再问,希望你不是带兵回来。”
谢蕴转身走了,废帝愣住,面生戾气。
春寒料峭,枝叶萌生,院子里的月季花开了,迎风挺立,随后,被人一脚跺下,连根都歪了。
秦思安震惊地收回脚,下人扶起她脚下的月季,“废帝不见了?”
要命。
传话的下人点点头,“不过之前,东宫那位去了两回。”
秦思安心烦意乱,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落败的月季,她越发不懂那两人搞什么鬼。
“按兵不动,知道就行了。”
秦思安嘱咐一句,低头将脚下的花捡了起来,大步朝屋里走去。
“阿玉,你的花死了。”秦思安对里面喊了一声,献宝般将花拿了进去,不忘说一声:“被人踩歪了,我给你重新种一株。”
金镶玉从屋里走出来,“怎么会死,我早上还看到开花了。”
“刚刚传话的人太激动了,脚一歪就踩了。”秦思安睁着眼睛说瞎话,试图转移注意力,“我已经罚过了,我和你说,出事儿了,废帝不见了。”
“废帝不见了?”金镶玉震惊极了,依旧伸手接过了月季花,养了一个春日里,还是死了,她叹气,“怎么那么不小心呢。”
秦思安拢着袖口说:“太激动了,罚过了,你也别生气,仆人办事慌张,没见过世面,回头给你搬些过来。相府的花开得好看,我给你弄些过来,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