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漾明语气淡淡。
谢昭宁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去争去抢那个皇位吗?”
她出生商贾,精于生意,不碰朝堂之事,也从未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强者。
顾漾明还是没有回答,反问她:“谢蕴可以放弃朝堂,随你远离京城,过粗茶淡饭的日子吗?”
顾漾明的话,太过犀利,几乎是往人心口上扎刀子。
谢昭宁回答:“她一生荣耀系于朝堂,若不做官,她还会做什么呢?像寻常女子般居于后宅,盼着夫婿归来,那还是谢蕴吗?”
她不能那么残忍地毁了谢蕴。
顾漾明轻笑,“所以她不会随你离开。换我来问你,你的母亲被困于宫廷,疯疯癫癫,你甘心远走他乡,不管她的事情吗?”
“你也做不到!”
谢昭宁无言以对,心揪了起来,“我见过她!”
顾漾明侧首,震惊不已:“你见过她?”
“见过,疯了。”谢昭宁痛心,“所以我也走不了。”
顾漾明抓紧扶手,“你何时见的?”
“前些时日,陛下令我装作她的孩子入殿探话,不想她疯魔成性,压根不记得自己曾有孩子。她……”谢昭宁欲言又止,“陛下对她,似乎很好。”
精致的殿宇,十足的耐心,无一不昭示陛下对长姐的心思。
顾漾明嗤笑一声:“是很好,好到毁了她。”
谢昭宁骤然从悲痛中走出来,触及顾漾明面上的疏冷,“少傅知晓内情?”
这回换作顾漾明不说话,她望着空中浮云,面容憔悴,病气深埋骨子里,她像是一座随时都会坍塌的雕像。
谢昭宁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传言是什么样,真相又是什么样,唯有眼前人可以解答。
她悄悄地问:“顾少傅,不可以解答吗?”
“漾儿,如果你听了,还会娶谢蕴吗?”顾漾明声音很轻,怕惊动了鸟雀一般。
谢昭宁不解:“与她并无关系,当年,她未曾入京。”
“可她是承桑珂的左膀右臂,她会帮助承桑珂除了你。”顾漾明低叹一句,“你以为你的喜欢,能让她抛弃旧主吗?”
谢昭宁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夜。
她问顾漾明:“少傅可以和我说一说当年的旧事吗?她与质子之间真的有情吗?”
顾漾明摇首:“没有。”
真相
“没有感情,怎么会……”谢昭宁不好说下去了,既然没有感情,怎么会有孩子呢,以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