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被吵得心口发跳,险些将对方当成登徒子,原地绕了三圈后,对方才将她放下。
其实,她浑身都疼,尤其是骨头,好不容易与云浅说好了睡三天,就这么被顾黄盈打乱了。
她疲惫地靠着迎枕,看着喜极而泣的人,“梅锦衣死了。”
掉了两滴眼泪的人呆愣在原地。
秦湘少不得将事情说一遍,“我不知凶手是谁,但云相好像有方向,棺木运回京城,届时你去接。我想将她放在秦尚仪的坟旁,你看呢?”
小声哭泣的人立即变得嚎啕大哭。
秦湘歪靠在枕头上,静静地看着她哭。
哭得嗓子都干了后,秦湘下地给她倒了一杯水,“哭吧,也该有人为她哭了。”
生来孤苦,两世颠沛流离,死后若无人为她哭,那可就太惨了。
秦湘红了眼眶,勉强笑了。
顾黄盈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半晌说不出话,眼睛都哭肿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黄盈开始说京城的事情,陆澄昀去了边境,加强城防,对面安州也是,骤然调兵支援。
虽说还没打,两军对敌,一触即发,都不敢松口气。
一旦开打,便是鲜血成河。
这一世,南朝做了防御,霍明未必会得到便宜。
两人说了半夜,临近天亮的时候,顾黄盈才回院子睡觉。秦湘反而睡不着了,想起前世的事情,歪靠在枕头上。
云浅变了、梅锦衣变了、南朝局势变了,不变的是人的野心。
她望着东边露出的日头,翻过身子,继续睡。
一觉睡到黄昏,起来的时候,浑身骨头疼,她翻了个身子,慢慢爬了起来。
“这辈子都不想骑马了。”秦湘低低骂了一句。
府里开火,晚上吃得简单,都是素菜,赶得上庵堂里的尼姑。
秦湘随意吃了两口,打发人去相府讨些吃的,自己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悠悠偷闲。
可惜,躺不到片刻,相府来人,说周大人设宴,请她与云相一道赴宴。
秦湘拒绝了,太疼了。
拒绝不过片刻的功夫,云浅过来了,“你这是怎么了?”
“你走吧,我浑身都疼。”秦湘同她摆摆手,“别来找我。”
云浅拉起她,双手搭在肩膀上,用合适的力道揉了起来,“揉一揉会好许多,睡了这么久,也该活动活动。”
秦湘没吭声,闭着眼睛,显然很享受。
“昨日,有人骂我老。”云浅低语一句。
秦湘蓦地睁开眼睛,“谁敢骂你,不长眼睛。”
“你说怎么办?”云浅故意哀叹,“我有那么老吗?”
“哪家的?”秦湘上套了。
云浅说道:“陵阳侯家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