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云浅,定了会儿神,“我觉得……”
她顿了顿,云浅点了灯就不再管了,朝她笑了:“你觉得是梅锦衣?”
秦湘没吭声,她没证据,只凭着感觉,这种感觉最会影响思路,常常会偏离真相。
“她想杀的,都是前世那些人。”云浅说一句,灯火摇曳,显得她的面容有些阴沉,她说了句残忍的话:“他们死了,于朝堂而言,并无太大的影响。”
她重生后,便将这些人从朝堂上悄悄摘了出来,挂的虚职。
秦湘张了张嘴,小脸白了又白,她想起了梅锦衣口中的霍明,聪明、阴狠。
眼前的云浅,与她倒有几分像了。
云浅侧过身子,望向堂内数具尸体,在波澜诡异的京城,无异于刀口上行走,哪个又能平稳地走完一辈子。
她定神想了想,这桩案对朝廷没有太大的影响,说句难听的话,都是些不重要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安抚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他们若是无辜百姓,上头的人自然该抚恤,可他们哪个是干净的呢,也没人会伤心。
云浅的脸色不大好,说道:“杀了也就杀了,我也没太多的精力去查,将你长姐接回来吧,送回大牢原来的牢房。”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死了些无挂紧要的人,现在该要安抚世人,稳住情绪。
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温孤妩,人没死,就不算冤案。
接下来,看自家的造化了。
云浅也没时间去管问,北伐一事就已经让人焦头烂额。
云浅吩咐几句后,领着秦湘回相府去了。
顾黄盈看着秦湘,欲言又止,神色带着愧疚。
秦湘没在意,提着裙摆走了。
人又死了一个,刑部彻夜忙碌,第二日晌午时分,胖乎乎的刑部尚书满面春风的将温孤妩送了回来。
谣言还没起来就被按住了,对外宣称是刑部的计策,引出凶手。
茶余饭后便是对刑部一顿夸赞,丝毫没有影响北伐一事。
开朝这日,皇帝好歹露面了,说了一通勉励的话,坐了半个时辰,退朝回寝殿去了。
朝臣不满,但朝堂上下好好地运转,也没有出错,就算不满也无用。
没出乱子,你吵什么呢?
吵吵闹闹,陛下厌恶你,仕途也就走到头了。
开朝第一日便是与户部商议粮草一事,还有盔甲后勤,处处都要钱。
白楼的错凰在这时拿了十万两银子送去户部,户部尚书喜得拉着人家说长说短。错凰忙得很,三两句话就走了,要回去开门做生意。
这时傅缨追讨债务回来,见好歹填补了空缺后,松了口气,可账面上最少还要数十万两的外债。
不知是谁提议,去找安平县主。
安平县主与林家林窈一战成名后,后又舌灿莲花,说得大长公主颜面无存,脸皮厚,又会打架,请她要债,最合适。
傅缨走投无路,上门去试试。
秦湘知晓后,脸色青白交加,自己这是骄横出名了不成。
傅缨言道:“您就当云相解决后顾之忧,没钱万事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