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恍若没有听见,平静地出了牢房,顾黄盈吊儿郎当地靠在了墙壁上,朝她耸耸肩,“我以为你会问出什么。”
“你听到了,她什么都不肯说。”秦湘提着食盒走了。
顾黄盈追上她的脚步,“我只能证明是她买通了婢女,婢女给她传了云相与郑夫人争吵的事情,以此推算她可能杀了郑夫人。前面的案子,她不肯开口。秦太医,她再不肯开口,我很难保证会不会用刑了。”
秦湘快速的脚步停了下来,“只怕你用刑,她也不会吐露一个字。”
顾黄盈却说道:“刑部有上百道刑罚,总有一道会让她说实话的,你莫要说我是酷吏,这是刑部的规矩。我待会去问问云相该怎么审。”
提及‘云相’二字,秦湘翻卷的长睫轻轻颤了颤,她没有说话,抬脚直接走了。
秦湘回到相府,门口的门人带着笑脸欢迎她,“县主回来了。”
秦湘点点头,直奔药房而去,掌柜给她租了俩马车,多跑两趟就可以将东西搬走了。
她刚进药房,就见到回来的府医。
府医也看到了她,“云相的伤如何了,我在找你写的脉案。”
秦湘走过去,药柜最下层摸出一本脉案,递给府医,说道:“我用了什么药,都记录在上面了。记得给她换药。”
“行啊,我不在家,你都会独自行医了。对了,去痕膏有吗?我这点就不如你了。”府医一面看一面说,“云相最爱自己的身子,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秦湘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一侧的案牍上将自己做香膏的器物整理在一起。
府医说了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抬头一看,人家忙自己的。她走过去,问道:“我说去痕膏,小姑爷,你听到了吗?”
“院正那里有。”秦湘被一嗓门喊得心跳加快,整个人处于紧绷中。
府医看着她苍白的面色,下意识抓过她的手腕把脉。
秦湘想要挣扎,府医扣得越紧。
“你这是受了刺激?”府医悻悻地放下她的手,见她要搬家时似的整理东西,一眼明了,“你和云相吵架了?”
秦湘没有理会,径直忙自己的。
“你俩吵归吵,搬家做什么,你要离家出走吗?”
“小姑爷,云相性子闷,遇到你以后当真好多了。她有些直,你别往心里去,回头话说开了……”
“她不喜欢我。”秦湘直接打断她的话,“她的伤情都已经记录在册,你看看就知道了。”
府医被惊得目瞪口呆,其他话好说,喜欢不喜欢,爱与不爱的,当真是不能随便说。
她识趣地闭上嘴巴,也不敢上前帮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趟接着一趟地将案上的东西搬出去。
最后一趟的时候,她好生提醒:“有些药材是做香膏才买进来的,你要不要带走?其实你不带走,我这里也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