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她寻到云浅,“不如我将宅子租出去,我搬来相府居住,与你有个照应啊。”
云浅望着她:“你是想钱想疯了吗?秦湘回来,连个家都没有了,她还想回来吗?”
“相府就是她的家呀,隔壁只能算她的半个宅子。”顾黄盈理直气壮。
云浅冷笑:“想都别想,我出了一半的银子,没有我允许,你休想租售。日后,莫要来我府上用饭。”
顾侍郎赔了夫人又折兵。
今日回府,云浅依旧站在匾额下,目光不舍,驻足良久后,吓得管事又出来询问哪里不对。
云浅没有回应,转身回府去了。
晚上顾黄盈提着酒坛去相府蹭饭,看在酒的面子上,云浅倒也没有赶人,让人备了饭菜。
顾黄盈说道:“听闻梅锦衣在镇江出现了?”
云浅端起酒,略作迟疑,耳畔忽而恍惚,有人在训她:“你还喝酒……”
手中一抖,酒盏脱落,哐当一声,吓得顾黄盈蹦了起来,“云相,你摔酒盏、我哪里不对吗?”
“有些累了,不饮了。”云浅凝着自己无力的手,心中揪了起来,“我入宫去见陛下。”
顾黄盈不知所措,看着桌上洒落的酒水,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离开。
四月中旬,秦默可以独立爬上小山了,秦湘在前面卖力的吆喝着。
山顶上绿树成荫,野花遍地。
秦默上去后,直接坐在了石头上,浑身湿透了,秦湘站在一侧,鼓励他:“相信你自己,你可以活到四十岁。”
“一辈子不成亲?”秦默忍不住呸她一声。
秦湘拿棍子敲打他的脑袋,“要有大局观,生命多精贵,爱情抛就抛,看看我们梅先生,现在收了那么多女学生,忙得可高兴了。”
秦默本就是纨绔子弟,平日里就知道花钱,不成亲是不可能的事情,他重重哼了一声,讨不到便宜,开始人身攻击:“你那相好不会来了,你就死了这条心,不如重新选择人嫁了。你长得也不错,喜欢小娘子这点要改一改,会吓着人的。”
秦湘立即反驳,“我相好的不来,你这辈子别想成亲。”
来啊,互相伤害。
秦默铁青着脸下山了,秦湘哼着小曲一路跟随。
到了家里,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兄妹二人都没有在意,径直入府。
厅内有客人,两人不好打扰,识趣地悄悄避开,不想两人刚准备饶过去,就被人厅内的人唤了过去。
县丞来秦府提亲。
秦玄正处于两难中,恰好秦湘回来了,交给她自己处置。
秦家富有也是商贾之家,比不得书香门第,更比不上县令。
县丞见到唇红齿白的小娘子满意地点点头,道:“亲事就这么说定了。”
秦玄正拒绝,道:“怕是不成,您问问小女的意思。”
秦湘走上前,扫了对方一眼,目光清澈,就这么一眼,县丞又是惊艳,道:“秦小娘子,我家大人想娶您,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