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弗德还是冷冰冰的:“陛下知道你在这里?”
“我……我确实没告诉爸爸……”伊丽莎白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又强辩道:“但是!永恒之城里的一切事情都瞒不过爸爸!既然……既然我没被抓回去,那就说明爸爸默许了……”
那边,马维夹着酒瓶走了过来,高高兴兴地问西格弗德:“你们认识?”
伊丽莎白瞪大眼睛,看了看马维又看了看西格弗德,不敢置信地问:“你们认识?”
西格弗德没有理睬伊丽莎白,而是看着马维:“我猜你也是在这里。”
“哪里有免费的酒喝。”马维举起双手,自豪地说:“哪里就有我。”
对于自己被无视,伊丽莎白十分不满,她使劲想要挣脱西格弗德,后者抓着伊丽莎白衣领的手却纹丝不动。
她只得暂时放弃反抗,气鼓鼓地问:“你们早就认识?”
“那当然。”马维理所应当一般点了点头,拇指一指西格弗德,笑眯眯地说:“我就是坐他的马车来的瓦恩呀。要不是西格弗德,我说不定早就被某个笨拙的剑手杀死在帝都的小巷里。”
西格弗德仍旧无视伊丽莎白,只是问马维:“你已经到了瓦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马维伸了个懒腰,摘掉帽子,有些苦恼地抓了抓稀疏的头:“反正永恒之城眼下我是回不去喽,只好继续‘外出取材’。”
“取材?”
马维潇洒地回答:“帝国的领地我已经差不多踏遍。接下来我打算游历一下叛党的地盘。我现……这里的故事可要比帝国的故事有趣多啦。”
“你有钱吗?”西格弗德直白地问。
“没有。”马维嘿嘿一笑:“不过别担心我,我在哪里都饿不死——我还会弹诗琴呢。”
两人自说自话,唯独伊丽莎白被无视,这令她莫名地委屈。
从卡斯提尔那场斗兽表演之后,西格弗德对于伊丽莎白的态度陡然变得冷淡下来——虽然表面上看从来都没热烈过,但是伊丽莎白能感受到西格弗德冰山下的火焰熄灭了。
一如既往,伊丽莎白骄傲地不肯认输,可是她的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此刻,西格弗德这种有意无视她的态度,令伊丽莎白委屈的同时异常地愤怒,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又开始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见旁人投来疑惑的目光,西格弗德松开了手。伊丽莎白也没逃跑,只是开始小声抽泣。
“你哭什么?”马维好奇的问,他忍不住调侃:“像个女孩子!”
西格弗德闻言皱起眉头,死死盯了马维一会,又深吸一口气,长长叹息。此时此刻,伯爵阁下头疼欲裂。
正当西格弗德艰难地想要和公主说一句“请不要哭了”的时候,宴会大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马蹄声、呵斥声甚至隐约还有火枪声。
圣安德烈厅的大门被硬生生撞开,一队杀气腾腾、全副武装的联盟军官踏入大厅。
大厅西侧,目睹这一幕的莱昂内尔国务秘书长长呼出一口气。
他紧绷的肩膀和脊背第一次放松下来,眼底的癫狂和锋芒也消失殆尽,仿佛一瞬间苍老十岁,却又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情绪。
莱昂内尔从桌上拿起第一杯酒,直视德贝拉执政官的双眼,笑着说出祝酒词:“再见了,执政官阁下——敬我们的灭亡。”
说罢,国务秘书一饮而尽,昂走向不之客。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大厅另一侧,作为在场帝国臣民天然的领袖,理查亲王当其冲直面闯入者。
“这里是帝国领事馆!”瓦雷斯伯爵喝问:“报上你们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