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曼沉默地划了个礼。
“好,我挑几个老实可靠的派给你。”温特斯小口啜饮肉汤,继续说道:“一会我再带人去挖墓坑,用军团士兵的葬仪……”
安德烈风风火火走进队部,鼻翼翕动着问铁匠:“今天炖的什么?”
“马肉。”贝里昂回答。
“哪天不是呢?”安德烈叹了口气,坐到桌旁。
贝里昂盛好一碗马肉汤,给安德烈端上桌。
安德烈开始狼吞虎咽,他头也不抬地问温特斯:“你安排夜岗了吗?”
温特斯点点头,不解地问:“怎么了?”
安德烈咕咚咕咚喝完一碗汤,左手把空碗递给铁匠,右手伸向餐桌中间的面包篮,说:“又是行军、又是干活,哪来的力气站岗?要我说,负责站岗的十人队不用参与筑营,让他们好好休息。不然站岗他们也得打瞌睡。”
“可以……不过,今天站夜岗的人怎么算?”
“今天的夜岗?”安德烈嗤笑:“算他们倒霉。”
解决晚餐,士兵的一天就算结束,但百夫长的一天还没过完。
铁匠的马肉汤让温特斯打起精神,填饱肚子,他朝着杰士卡大队的营区走去。
他不是要去睡觉,因为军官不与士兵同住,他的帐篷在营地中央的单独营区。
他只是习惯吃过晚餐后到军营各处走走。
现在是军营最轻松的时间,士兵们在温暖的营火旁围坐,与同帐战友分享热乎乎的食物。
温暖、食物、营火,这些都能让士兵卸下纪律的枷锁。晚餐时分到营地走一圈,温特斯能得到一些模糊的感性认知:冷?饿?恐惧?生气?兴奋?压抑?厌战?敢战?
温特斯先去到马栏,马匹都被很好的照顾着,有料、有水。
在马栏,他意外撞见巴德和杰士卡中校,小马倌安格鲁也在。
一匹挽马的左前蹄被绑在木桩上,安格鲁正在给马儿抠蹄子。
“怎么了?”温特斯问。
杰士卡中校的脸色阴沉:“说了你也不懂。”
温特斯已经习惯了,他转头问巴德:“怎么回事?”
巴德努努嘴:“蹄子可能漏了,走路有点瘸。”
蹄子漏了?温特斯真的不懂……
“就是里面可能有脓。”巴德补充道。
“哦。”
“你听懂了吗?”
“没有。”
安格鲁埋头干活,他先撬下蹄铁,随后像削萝卜一样,把马蹄一层一层削掉。
最后,小马倌拿起手钻,在马蹄左瓣打了个窟窿。
粘稠、深红的脓血从窟窿流出,成股滴在地上,看得温特斯头皮麻。
“不好办。”杰士卡中校抱着胳膊说。
“嗯,不好办。”巴德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