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太子夫妇带着八皇子与嘉善公主出宫。他们按文宗帝的吩咐,特意来御王府探望楚玄迟的伤势。到了御王府,楚玄迟果然不肯见,若非是太子,他们连后院都未能踏入。虽说太子作为储君,也能以身份压人,但他贤名在外,自不可能做这种事。楚玄迟既不想见,他们便先去主院的正厅坐着,让护卫与丫鬟来来回回的传话。太子几人好话说了一箩筐,楚玄迟却是油盐不进,甚至还隐隐表现出不耐烦。嘉善公主耷拉着小脸,既担心又难过,“太子皇兄,五皇兄好像生气了,怎么办?”“再劝劝吧,即便不愿看大夫,至少也得让他吃点东西,否则身子怎么撑得住?”太子微微蹙着眉头,温润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怎么看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心。疏影来回传了这么多次话,听他竟还想劝,再想想东厢房里的情景,险些没绷住。主子与主母正在互相投喂点心,太子还要费尽心思的劝主子吃东西,这谁能忍得住?疏影给雾影使了个眼色,让他想法子赶紧把人打发了,否则这戏他真演不下去。“主子,太子殿下与太子妃一直不肯走,属下也没办法,能否让王妃出面帮个忙?”雾影自己倒是还好,演戏这方面他也算是有了经验,他担心的是疏影绷不住会露馅。墨昭华见他为难,起身准备去正厅见太子他们,“夫君,妾身去把他们打发了。”楚玄迟连忙提醒,“不行,昭昭如今这红光满面的样子,着实不太适合见客。”墨昭华既是用苦肉计陪他绝食,脸色自是不该好,这一出去便要让人看出异样来。她娇笑着问,“妾身忘了,这样确实不妥,那夫君要不给妾身一掌,也让妾身……”楚玄迟忙不迭的打断,“说什么胡话,即便有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伤你分毫。”墨昭华眸子溜溜一转,“有了,妾身一时情急倒是忘了,一针即可,又何须真伤了自己。”她说着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小木盒子,而里面装着的正是为她量身打造的银针。楚玄迟看她取出一根银针,略显疑惑,“昭昭这是……”墨昭华一针刺在自己头上,“刺穴即可救人,也可伤人,但夫君尽管放心,妾身自有分寸。”轻描淡写的一针下去,她脸上的血色便开始褪去,很快变得苍白如纸,还有几分虚弱感。墨昭华将银针放回,笑吟吟的问,“如今看起来如何?”楚玄迟有些担心,“昭昭如此真的没事?”墨昭华摇头,“真的没事,过会儿就能恢复,所以妾身还得速战速决。”楚玄迟这才放心下来,“好,那我等昭昭回来。”墨昭华随后便由花影扶着去了正厅,“太子殿下安好,太子妃娘娘安好。”太子妃从她进来那一刻便注意到她的异常,“无需多礼,弟妹的脸色怎这般差?”雾影在一旁低声解释,“自从王爷受伤后不肯见大夫,王妃便陪着滴水未进。”太子好言相劝,“弟妹万不可如此,五皇弟只是一时想不开,你若倒下谁来照顾他?”太子妃帮腔,“是啊,虽说有丫鬟,可你也不放心对吧?唯有亲自照顾才能安心。”嘉善公主附和,“五皇嫂,你听太子妃的,照顾好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劝五皇兄呀。”八皇子自祁王大婚那日受了委屈,便没再出宫,今日若非是文宗帝的意思,他也不会来。既然来了,他便鼓足勇气开口,“表姐……要好……”墨昭华看到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就心疼的慌,又岂是他刚才喊的还是表姐,而非皇嫂。正好她这副虚弱模样维持不了多久,便趁机妥协,“好,我答应你们,我回去就吃东西。”太子松了口气,“果然还是八皇弟的话最管用。”墨昭华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没有的事,你们说的话也都在理,我听在了心里。”嘉善公主表情失落,“五皇嫂,今日我们是不是见不到五皇兄了?也不知他伤的如何?”墨昭华表情无奈,“王爷这两日脾气不太好,再加上有伤在身,着实不好勉强与他。”太子不好再劝,“那行吧,都知弟妹对五皇弟情深义重,如今见到了弟妹也一样。”墨昭华简单说了下楚玄迟的伤势,太子他们才终于肯走。雾影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主院,彻底松了口气,“可算是走了,多谢王妃解围。”祁王府,梧桐苑。墨瑶华躺在贵妃榻上,听锦秋汇报消息。她撇着嘴,“本就是个废物,不治更好,早死早投胎。”锦秋压着声音,“话虽如此,可他若真死了,陛下怕是要坐实了罪名。”“怕什么?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有的是法子让人闭嘴,大不了杀一儆百。”主仆俩刚说了没几句,吴嬷嬷便进来禀报,“娘娘,王妃又让人送东西来了。”墨瑶华听到尉迟霁月的名字就不舒服,蹙起了眉头,“可是送的吃食?”吴嬷嬷弓着身子回答,“不是,是绸缎,说是新入府的,让娘娘做新衣裳。”她喊了一声,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手捧着三匹颜色不相的绸缎走到墨瑶华跟前。墨瑶华先是扫了一眼,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其中有她:()前世被团灭?重生拉着残王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