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祈俯身,撩开许斟额头的碎发,落下一个虔诚克制的吻……许斟睡着觉,感觉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额头上,他刚想好好感受一下,那东西就不见了,许斟在梦里找啊找,翻遍了连锁超市的进口果冻都没找到贴在自己额头的那个。哦!他懂了,那个果冻肯定是国产的!梦里怎么也找不到,许斟烦躁一挥,猛地惊醒。……原来是做梦。嗯?屏风后面亮着光,不甚明亮的光线从两侧泄露出来,铺成浅浅一片金黄,而房间大床上被子敞开,空无一人。许斟趿拉着拖鞋过去,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还不睡?”“哐当——咚!”商祈本来在写日记,许斟突然出现把他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藏日记本的动作撞到书架,一摞摆放松散的书从上面掉下来,中间夹着一个黄色本子。本子正面朝上落在两人眼皮子底下,超大号字体赫然印着“日记本”三个大字。“……”“你在……写日记?”许斟不可思议。不是,这年头,正经人谁写日记啊?商祈攥紧被自己压在背后的日记本,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日记本”,迅速做出选择。“嗯!”许斟弯腰将厚厚的黄色“日记本”给他捡起来,直面对上了本子里面的内容……手狠狠一抖,许斟如遭五雷轰顶,被里面的东西雷了个外焦里嫩。小黄本上没有字,数百页都只画了一个人,了了几笔形神兼备。画上的少年许斟手持篮球,系着整齐的领带。没了……浑身上下加起来统共就这点玩意儿。比特么什么都不穿还……还涩情!“你的……”许斟僵硬抬头,“日记?”作者有话要说:许斟:我裂开了。哥哥的腰比以前更软了呢商祈自己都懵了,因为失去了关于许斟的全部记忆,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画过这种东西。一时间承认也不行,否认也不行。许斟气得发抖,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这种……这种……商祈怎么会……怎么会大半夜不睡觉躲这里画……画这玩意儿?!比突然知道可怜柔弱的小白花弟弟其实凶悍强大且谎话连篇还要更恐怖的是……他是个超会玩的老色批!“你你你……”许斟手指颤抖,捧着小黄本扔也不是留也不是,被气到直接找不到语言来表达了!商祈抽走小黄本,随手翻了两页,接着垂下了头。许斟注意到他肩膀极小地颤动了两下,登时七窍生烟:“你笑什么?!”被戳穿的商祈干脆不忍了,伏在书架上闷头笑出了声,凸出的蝴蝶骨轻轻颤抖,他低沉的笑声泄露出来,“哈哈哈,‘他’太会玩了。”“你还笑!”许斟两颊挂着可疑的红晕,在商祈的笑声里,他感觉自己现在也像没穿衣服。坚决不能让这种东西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迅速伸手一抓,许斟出其不意只想撕毁小黄本,商祈反应更快一步,他单手举高小黄本,环着许斟的腰一转,两人位置对换,许斟被压在书架上,暂时失去优势。“哥哥别生气,这是‘他’画的,又不是我。”许斟羞耻不已,推又推不动他,只能凶巴巴捍卫颜面:“什么时候画的!”这商祈哪知道,顺嘴现编,“十四岁。”十四??!!!许斟险些升天,十四?那时候商祈才初中!小小一个只,每天都是又白又乖的样子。从那么早……他就背着人偷偷画……画自己的裸、图?不不不,他宁愿相信商祈这些秘密和伪装都是他们分开的这三年里有的。“十四岁你就……就、就敢画我了?!”商祈说得一脸真诚,“对啊,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坏着呢!十四就画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个小|淫|魔。”许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见商祈一本正经吐槽他自己,许斟就格外出戏。除了好笑,还有一股子老父亲般的复杂。可怜的娃子,等他脑子清醒了,会不会羞愤撞墙?“你滚,别碰我。”许斟信他的不是一个人的鬼话。商祈瘪嘴,有点生气,“你不信我,还把他的错归结到我头上,你偏心!”“你少给我装,把本子还我!”“我证明给你看。”说着,商祈转身冲向洗漱间,速度快到许斟都没反应过来。“嘶啦”一声纸张撕破的动静,许斟追过去,只来得及看到清水沿着马桶壁旋转着冲走了什么东西。商祈摊摊手,面色如常:“现在哥哥相信我了吗?跟我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