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
他爸。
女人俯身拿着鞋,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又慢慢的咬了唇,没有说话。
她现在,突然有点,想回家了。
视线落在她轻咬的粉唇上,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下,又低声说话,“其实今年回去过年的时候,我还和爸提过了你——”
什么?!
轻咬的粉唇松开了,女人张着小嘴,肉眼可查的吸了一口冷气,那圆圆的双眸一下子瞪得更大了,就像一只受惊的猫。
双手按在了椅子的两侧扶手上,她全身一下子绷紧,似乎随时准备着下一秒夺门而出——
“别怕。”
心底的湖水早已经漫延,湿得一塌糊涂,男人看着她受惊的模样,喉结又滚动了下。
没忍住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声音低沉,“连月你别怕。爸其实很和蔼的——他和电视上,是不一样的样子。”
不一样的。
女人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后背毛骨悚然。抬头看了看面前的男人,她又捂着自己的胸膛,勉强笑了起来。
可是却连眼睛,都似乎热了起来。
她现在早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少女,已经明白了有些力量的不可抗拒。他是从小养到大的“儿子——静心培养,厚望以待——她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再没有第二个六年可以浪费。
贪欲,总要付出代价。
十年前——
“这段时间,我也一直想着,要给你和宁宁一个交代。”男人站在她面前,还在低低的说话,声音低沉,“我知道,无论如何,都委屈你——”
“我不委屈。”
血液一下子冲入了大脑,连月只觉得后背一阵热又一阵凉。
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抓住了男人胸前黑色的大衣。
大衣柔软的触感就在手心,他的心跳就在掌心,女人抬头,勉强笑道,“喻阳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都没关系。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不方便——”
“我不要你负责。”
贝齿咬住了粉唇,她抓住他胸前的大衣,顿了顿,“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我就要现在这样——”她抬头看他,咬重了声音,“喻阳你千万,千万别在任何人面前提我。”
男人低头看她,神色平静,没有说话。
“算我求你。”男人没有回答,女人脑里一急,抓紧了他胸前的大衣,一脸恳切,“宁宁只是一个意外。我可以自己养——”
男人笑了一声,慢慢摇摇头,伸手握住了她拽着自己衣服的小手。
女人却又急了起来,又拽紧了他的衣服,眼睛一热,“喻阳我知道你一直很疼我——”
捏着她手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男人握着手心的柔荑,低头看她,眸色微动。
这句话让女人红透了脸,可是她还是忍着羞躁拽紧了他的衣襟,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疼我,但是你就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