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十几年前已经拿了几百亿美金成立了全球家族信托,经营到现在早已经过了几千亿——已经完全将季家的家族财产,和天意集团的经营风险分离了开来。
就算现在天意折戟沉沙,影响的也只是底层几百万人的生活和工作,影响那位的大国崛起谋略——不管如何,在种花家文化里,为国为民的人总是会被人尊敬——但是却并不会影响季家人的任何生活。
他们只会消失,隐身罢了。
会退居幕后,变成某些金融新闻里的“某家族基金”,变成LP,不会再站在台前。
走到今天这一步,季家已经算是真的万事无忧——除非又来一次全球的什么人民运动,这才是真正会让他们厌恶和惶恐的行为——已经进入真正的顶级资本家俱乐部。
男人沉默的看着窗外。
话虽然可以这么说,但是祖辈已经花费六代把家族企业推到第一,如果后辈折戟沉沙——那这会是任何一个季家男孙不能忍受的羞愧和失败。
他没有祖国。
地球都是他的家。但是,如果有一个城市让他有了家的感觉,那必然是因为这个城市里有着能牵动他心脏的人。
城市的浮华还在身后退却,男人看着车外的细雨,一动不动。
似水流年的六层高的门廊高高伫立。
宾利缓缓滑到门口,保镖下了车,拉开了车门。
门童挺直了身。
冷风灌了进来,保镖已经抖开了手里的大衣。
宽阔的房间,漂亮的装饰。男人坐在车里,一动不动。这套房子他一个人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这么久的时间,甚至连个电话都没人给他打。
男人一动不动。
没有下车。
也没有人敢催促。
静默。
“去——”
冷风激着酒意,好似就那么上了脑。男人静默了一会儿,又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他开始说话,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去——”
黄海路。
不是。
“去大宅。”
三个字,个个都是重拳,敲在了心脏上。
“是回宅子吗季总?”
或许男人的声音太低,助理侧身回头,又确认了一次。
男人却没有再回答。他靠在座椅靠背上,眉头微皱,闭住了眼。
酒店太冷清了。
他应该回去看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