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坐着轿子,沈听宜却没这个资格。说是同行,也不过是同抬轿子的宫人一起走。
“那妾身恭敬不如从命了。”
面对这样的落差,沈听宜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即便是站在轿子旁,也能含着笑容。
抬轿子的宫人不知是不是得到了薛琅月的吩咐,脚步很快,沈听宜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半晌,薛琅月恍然察觉了似的,将帘子掀起,竟好心道:“走慢一些,让昭贵嫔跟上。”
汝絮低声:“主子,贞妃娘娘这是明晃晃地折辱主子呢。主子,您何必要跟上她?”
“贞妃相邀,我还能拒了不成?”
沈听宜看着前方的路,一脸轻松的模样,垂下的眼眸中却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
薛琅月。
汝絮见她笑出声,惊愕道:“主子,您笑什么啊?”
沈听宜道:“我只是在想,淑妃的死因,想必今日就能得到答案了。”
沈听宜和薛琅月到安华堂时,沈媛熙已经站在了里面。
宫人们都候在外面,宽敞的屋子只有她们三人。屋子里香气缭绕,却不呛人,嗅着反而令人舒心。
沈媛熙和薛琅月二人,和谐地站在一起。
沈听宜站在她们后面,看着面前桌案上的木牌,上书:“淑妃黎氏之神位”。
沈媛熙率先开口:“薛琅月,你今日便当着她的面,说你没有害死她。”
薛琅月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恼怒道:“沈媛熙,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她今日来这里,也是受到了沈媛熙的邀请,她知道沈媛熙一直怀疑是她害了黎氏,今日,她本想在这里和她说个清楚,可沈媛熙的态度实在令人恼火。
沈媛熙继续问:“你敢做不敢当?”
薛琅月别过脸,淡淡道:“她的死,与我无关。”
沈媛熙嗤地一笑,步步紧逼:“那你告诉我,为何她的屋子里有你的金钗?为何你要去她的屋子里?为何在你去过之后,她的病情加重?”
“你以为是我想去?”薛琅月瞪着她,深吸一口气,“是她叫我过去,与我解释先前发生的事,让我不要计较。而那金钗,只是无意之中掉在了那里。”
她冷笑道:“若非是她在陛下面前挑拨,我会失宠?而你,不过是捡了我的恩宠罢了!”
沈媛熙慢慢地眯起眼睛。
她无法否认,当初在太子府时,薛琅月虽是良娣,却比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受宠。
失宠的原因她不清楚,却没想到是与黎氏有关。
“薛琅月,你我皆知淑妃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怎么会在陛下面前挑拨?你以为将所有的责任推卸到一个已故之人身上,我便会信吗?”
薛琅月定定地注视她半晌,似乎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出什么痕迹。沈媛熙不禁皱起眉,“薛琅月,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笑。”薛琅月看着她,“沈媛熙,你心里当真将黎氏当成了你的好姐姐吗?”
沈媛熙不接话。
薛琅月悠悠地说起来:“当初,我和黎氏都是要赐给瑞王殿下的,而你,求的是豫王妃之位,我们本无冤无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