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身上沾了蜜兰香。
此香味道三日不散,只要他去见裴忱,顺着这香味便能找到。
“既然谢慧敏可以易容,你怎能断定今日来的不是易容的裴忱?”谢昭昭道。
“你说得没错,但此人身量比裴忱当年还要瘦小,不会是他。”
裴忱比他小半岁,身量和他差不多,所以他才如此笃定。
“行事如此小心,果然心思深沉,你也要小心些。”
裴忱在暗,他在明,本身就多了些优势。
“夫人放心,我有的是耐心和他耗。”
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耐心,不能被他影响了情绪,继而被他左右。
“如此便好。”
“唐知州要赶在大朝会前进京赴任,不日便要出发,李刺史也会提前上任,我们大概也要提前去方城了。”裴恒道。
“你答应李刺史了?”
“嗯!”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裴恒自从被贬谪到边城做司法参军,一直没有离开。
上一任上官就是如今调任京城的唐知州。
不是他没有机会,而是他不愿。
如今他离开边城,这其实也是一个信号。
裴恒距离回京大概是不远了。
“有些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旁人不能自取,我总要给我阿娘讨个公道,也要为你,为沐儿挣回你们应得的。”
他可以在边城吃苦受累,但他不能委屈妻儿。
若非他无能,便是陆景筠受人挑拨,也不敢打昭昭的主意。
失去的,他总要亲手争回来。
容与说的没错。
他的退让换不来宁静。
他们的身份,自出生那一刻便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