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握着姜从容的手极轻微请求:“大~夫~~救救我~~~”
江佩蓉伸手去给另一人搭脉,两名武卫上前,将她拦住。
花容小声道:“夫人而今身份不同了,还是要以自身安危为主。”
“我身份再不同,那也是大夫,让开。”
堂中太乱,别说花容不敢松口,便是松口,武卫也不让。
“还请夫人为属下考虑,您若出事,我们全家不保。”
她们四个的唯一使命,就是保护江佩蓉,其他人是生是死,她们不管、也管不着。
十一娘小跑将药递过来,“师父,止血药。”
姜从容伸手去接,隔壁那脸上血肉模糊的人忽然坐起来,手里多了把亮闪闪的短刀。
“你给我去死吧!”
“小心!”
姜从容一手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十一娘拉到身后,另一手试图握住短刀未果,刀尖在他脸上划过。
堂中的老百姓一看有人动刀,立刻吓得尖叫,他们没头苍蝇似的,慌乱逃窜,倒叫门口的护卫进不来。
姜从容脸上多了一道血帘,他定睛一瞧:
“陆安用?”
“哼!不愧是多年兄弟,这你都能认出老子来!”
陆安用站在板床上,旁边送他来的两人也趁机拔了刀。
三对一,以现在姜从容的身手,根本不是对手。
更何况他身后护着一个人,还要顾及周围百姓。
“敢当众杀人,这里是京城,你疯了吗?”
“当众杀人?我疯了?”
陆安用仰天大笑,“哈哈哈——大哥,你兄弟我连命都快没了,还怕疯?”
济民药署外的护卫紧急疏散百姓,还有人去通知衙门,陆安用带来的两个人并没有趁机抓小孩当人质,只拿着刀,替他防着后背的袭击。
江佩蓉瞧着指在姜从容面前的刀,心里吓得不行。
她迈了半步,被花容拦下。
“夫人莫急,我们会想法子救人,不必您来冒这个险。”
花容打着手势安排,两名武卫留下,随她一起将江佩蓉护到靠墙位置,谨防再有人偷袭。
另外两名武卫,则两方绕开,寻找掩体,准备偷袭。
姜从容余光瞥到影动,立刻出声配合:“安用,念在我们兄弟一场,只要你今日放下屠刀,我保你平安离京。”
“你保我?连蔡相都死了,你拿什么保我?”
陆安用从板床上跳下来,步步逼近姜从容,“枉我这么信任你,结果到头来,却被你这个莽夫利用,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可笑!”
姜从容的手将十一娘往自己身后按了按,便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深深刺痛了陆安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