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不解其意。
青霜冷声解释:“王妃问话,老夫人不曾答话,倒是被一个下人插嘴,国公府还真是规矩森严呐。”
韩老夫人心跳漏了一拍,低头认错,“老身管教不严,还请王妃恕罪。”
简简单单一句恕罪就完了?
沈雁归脚步停在原处,不进不退、不言不语。
场面有些尴尬。
韩老夫人在后宅这么多年,怎可能是个糊涂蛋?
这是要让她开口惩罚自己身边的人。
老夫人咬咬牙,道:“嬷嬷刘氏,在王妃面前失礼,掌嘴三十。”
刘嬷嬷不敢求饶,“老奴失仪,甘愿受罚。”
说罢,抬手要打自己。
“春褀。”
沈雁归蹙眉,侧身看向西侧戏台那边,临安于人后端起酒盏朝这边举了一下。
春褀上前一把握住刘嬷嬷的手腕,“国公夫人好厉害!这是打自家嬷嬷的脸,还是有意在给王妃难堪?想告诉众人,王妃苛责国公府的人吗?”
韩老夫人吓得双膝一软,跪地求饶,“王妃明鉴,老身不敢!”
那厢看热闹的女眷惊呆了。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王妃驾到,主母不来迎接,倒让个登不得台面的小妾出面招待,跟谁摆架子呢?说!”
青霜陡然提高音量,“是不是成心的?!!”
王妃甚少如此苛责,青霜当“恶仆”的经验还不是很足,言语有所欠缺。
不过好在有摄政王府加持,天然叫她的话多了几分气势,倒是圆了青霜“仗势欺人”的梦想。
搞事
“冤枉啊王妃,这、这实在是无心之失——来人、来人,将刘嬷嬷拖下去。”
韩老夫人原本因为儿子,对那温柔可人的绵儿爱屋及乌,现下因为她而处境尴尬,忍不住心生怨恨。
婆媳尚未做成,先做了仇家。
“王妃明鉴,绵绵不是府上小妾,她是、她是老身娘家侄女,原是想让她跟着一起见见世面,不想闹出如此误会,是老身考虑不周,还请王妃息怒。”
韩老夫人娘家姓阮,柳绵绵这还没进府,先改了姓氏。
柳绵绵成了阮绵绵。
绵绵低着头,听着远远传来扇脸的声音,只庆幸方才没有开口,否则现下挨打的便是自己。
韩老夫人有心将责任推到宋氏头上,可奈何宋氏现在是韩家人,出错也是韩家之过,只好解释道:
“长公主先到府上,后院不能无人照料,是以宋氏才未能过来。”
于她而言,这也不算说谎,“来人,速将世子夫人请来。”
国公府丫鬟不敢怠慢,朝沈雁归磕了个头,赶紧去请。
韩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该说、该做都做到了,却不知何故,仍未听到王妃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