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干脆将沈圆圆交给长公主,自己住在太医院。
沈清月莫说接近摄政王,连郡主府都没有踏进过。
林惠茹的第一个算盘落空。
她的信送去了镇守军军营,可惜沈庭人在陵州,留在营中的齐少将命人将信压了,说等大将军回来再看,并未立刻转送。
第二个算盘也落空。
此案没什么悬念,所有人都能看到结果,勋贵避嫌还来不及,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不知死活强出头。
大雪下了两场,林惠茹独自在京中奔忙数日,等来林府满门抄斩的结局。
安远伯府这个高楼,算是彻底塌了。
消息传到沈府,林惠茹又气又急又伤心,怨天尤人砸东西,骂沈庭忘恩负义。
“夫人、夫人。”
人倒霉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
林惠茹刚端起热汤药,丫鬟跌跌撞撞冲进来,惊得她手一抖,药洒半身。
自幼在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全都折在沈雁归手里,最后一个王嬷嬷,也因为两年前那次自己想要弄死沈雁归,遭了摄政王府丫鬟毒打,不久于人世。
而今这一个个,用着总是不趁手、不贴心。
“慌慌张张,叫魂呢?”
平妻
林惠茹气得想要将这丫鬟拖出去乱棍打死。
“夫人,牢狱那边传来消息,可以去探望伯爷了。”
“你说什么?”林惠茹不敢相信。
丫鬟重复一遍:“牢狱那边可以探望林老爷和林夫人了。”
允准安远伯府的人被探望,是沈雁归特别下的令,但是京城的勋贵为了避嫌,没一个敢去牢中。
包括安远伯夫人的娘家。
安远伯原是林家最小的嫡子,林惠茹看着长大的亲弟弟,此刻她顾不得什么影响。
哪怕会连累沈府,她也不在乎。
林惠茹命人准备了弟弟从前最爱的吃食、最喜欢的美酒,即刻驾车去了大牢。
还没见到弟弟,她先给牢头塞了一包银子,希望能多待一会儿。
牢头掂了掂重量,让人将牢门打开。
林惠茹尚未靠近,便闻到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安远伯在军中已经受了一百军棍,因没有接受及时系统的治疗,双腿已经无法站立,在牢中自然不可能有人伺候他的二便,那骚臭味都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他面如死灰躺在谷草上,一见到姐姐,立刻爬过来。
“姐姐、姐姐,你想想法子救我出去、求求你,救我出去吧,这鬼地方,我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或许他也晓得出狱无望,转而又求,“姐姐,你给我一瓶鹤顶红,砒霜也可以,你让我死得痛快些,求求你了。”
林惠茹怎可能给自己弟弟毒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