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只有自己可以与卿卿结永生之诺。
旁的,莫说男人,什么东西都不行,当牛做马也不许。
张杨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敢继续,只能将妹妹拉下床来,让她跟自己一起磕头。
“哥哥,可是我不想离开你……”
“傻丫头,你早晚都是要嫁人的,我们早晚要分开,只要你过得好,在不在哥哥身边,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柳儿在郁家案上,也算是功臣,沈雁归不忍娇花殒落,便点了头。
“你们兄妹好好话别,明日我派人来接柳儿。”
张杨又是一阵磕头。
破山和侍卫长已经带着马车在窄巷口等候,瞧见王爷和王妃出来,立刻将踏跺摆好、车门打开。
沈雁归上车前,瞧见跪在巷子口互扇的两个妇人,身旁的菜篮子还没有拎回去,她看向墨承影,眉毛微扬:你?
墨承影眉头轻挑:正是为夫。
正是午膳时候,各家各户做事的、凑热闹的陆续回家填肚子,来往纷纷侧目,虽是熟识,亦不敢过问。
是该给个教训。
“可不能叫她们白跪白扇。”
沈雁归入轿吩咐,“回头从镇守军中借个人来看着,再叫捕快拿个铜锣在这边敲,说清楚这就是造谣生事的下场。”
卫四九立刻领了这差事。
车马晃晃而行,沈雁归靠着墨承影感慨。
“成婚那日,我在王府门口听了好些闲话,那时候我心里其实……”她从被风吹起的窗帘缝中,看着外头来往的人,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些瞧不起你。”
“嗯???”
“堂堂摄政王,连百姓的嘴都管不住,还权势滔天,也不过就是个空架子,假把式、没本事……”
“咳咳!”
沈雁归听到声音,侧过脸来,搂着他的脖子猛亲一口,“现在想想,我的景明内心该有多~强大、心胸该有多~宽广,才能允许百姓那~般肆意议论?”
墨承影这时候若有尾巴,此刻必定扫得尘土飞扬。
他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一脸傲娇,浑不在意道:
“不过一两句无稽之谈,算不得什么。”
“其实单是准许他们议论这一点,便足以击碎‘摄政王残暴不仁’的谣言。”
“怎么说?”展开来夸。
沈雁归瞧他这小孩子讨糖一般的模样,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真要残暴不仁,能叫那些百姓开口议论?说一个字,杀他全家!再敢说,灭他九族!”
她以手为刀,边说边挥,“人都没了,还能有谣言?”
“我的景明便是为人太过善良,才会被老百姓欺负。”
墨承影身子往下滑了滑,将手搭在她胸口,靠着她弱弱可怜道:“可不是嘛?没有你,谁都欺负我。”
“我那时候真傻,还当了真,大婚那日我甚至有那么一丝庆。”
沈雁归抿唇,笑而不语。
“嗯?怎么不说了?”墨承影往她怀里拱了拱,“继续,我喜欢听。”
他分明是猜到自己想说“庆幸未曾同他拜堂”、猜到自己那时候半分没有同他在一起的想法,不想听,所以故意用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