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犹怜。
“民女睡不着,想着这边离主院远,这才没忍住弹奏一曲,还请王爷勿怪。”
墨承影未曾怪罪,“可还会别的?”
“民女学艺不精,也不曾接触过名家曲目,倒是自己编了一曲,王爷若是不嫌弃,民女愿意一试。”
江秋影得了墨承影首肯,再度弹曲。
泠泠清音将人带入流云之巅,拨开云雾却见素女满面愁容,幽怨低泣,紧接着玉碎凰鸣,其声如山崩地坼,悬瀑坠落,转而进入潺潺流水的温婉,如怨如诉。
无论是技艺还是情感,她都拿捏得极好。
余音绕梁。
江秋影侧脸瞧着一脸沉醉的摄政王,眼底浮现一抹笑意,只是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王爷……”
她的声音唤醒墨承影,声音多了几分娇意,“民女献丑了。”
“虽有几处错漏,瑕不掩瑜。”
丫鬟采荷端来热茶,没有直接放到桌上,而是递到江秋影跟前,江秋影双手捧着茶盏,举到墨承影的眼前。
许是月光之故,她的手也很白。
墨承影接过茶盏,江秋影的手指无意拂过他指间皮肤,如雾似羽。
他未曾有任何反应,浅抿一口茶。
她却敏锐发现,王爷身体滚烫。
墨承影饮完茶,将杯盏放在一旁,问她如何会弹箜篌,江秋影说自己虽非人间绝色,奈何世上总有歹人。
豆蔻之年有人打了她主意,悄悄将她绑了卖去青楼,她不哭不闹顺从老鸨,表示愿意先学艺后献身,老鸨看她乖顺听话,楼中乐师教她,她才得以学习箜篌,不过在接客之前,她偷偷跑了。
江秋影说得十分顺畅,问及细节或者重复,都没有任何差错。
确实不像随口杜撰。
“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从那之后,我便日日以纱巾覆面,还在脸上描些伤疤,防着再有意外。”
这个做法,和沈雁归在永州时一样。
墨承影想起卿卿面上莞尔,“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他站起身,眼前晃了一下,身子歪了歪,江秋影箭步上前。
“王爷,小心!”
断送
她的手还没碰到墨承影的衣角,破山神出鬼没横在两人中间。
尽管他已经万分厌倦与江秋影有任何形式的触碰,但是为了王爷,他不能不挺身而出。
“王爷,您没事吧?”
“许是近来劳心太过,久坐猛然起身,竟然犯晕。”墨承影一手扶额,轻轻晃了晃脑袋,“无妨。”
“王爷瞧着神色不是很好,要不……先去屋里坐会儿?”江秋影柔声补充,“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不必了!”破山往前站了一步,腰身微微弯下,“王爷若是头晕,属下背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