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归不好将墨承影母妃的事情告知他人,只叫冯婉言放心,“那不是王爷新纳的小妾。”
“不是王爷的?”冯婉言觉着那地方离主院太远,王爷这般懒,若是喜欢的小妾,大抵要安置在自己身边,最差也得在客院,“我方才瞧见她同破山说话,莫不是破山的新婚妻子?”
沈雁归握着青霜的手,将话题岔开,“外头现在什么情况?”
“感染瘟疫的人少了,善坊的重病患也少了,不过坊间倒是有些传闻。”
“说来听听。”
“说是染了这个瘟疫的,就算治好了,女子也不能怀有身孕,怀了也保不住。”
冯婉言语气里充满担忧,“我倒是不打紧,也没想着这辈子还能嫁人,我身边的小丫鬟,也染了病,现在整日偷偷哭,王妃,可有法子治吗?”
“谁说会影响怀孕的?”
“不知道,城里都这么说,说是西城好几个怀上全都小产了。”
冯婉言说完,她身边的小丫鬟怯怯道:“奴婢听说,跟治疗瘟疫的方子有关,有人不吃那药,便不影响怀孕,孩子也都能保住。”
沈雁归觉得可笑,“无稽之谈。”
“不只是影响女人怀孕,对男子也有影响。”
“影响男子什么?”
“就……”街坊四邻说得粗俗,冯婉言不敢转述,“王妃,你懂得。”
月下逢
沈雁归脑袋里正儿八经将两桩事联系在一起,那冯婉言又补了一句。
“不能人道。”
“这……床笫之事,你们如何知道?”
“王妃不在市井之中,不晓得市井妇人的妙趣。”
若非瘟疫折腾、无需为吃喝犯愁,冯婉言当真喜欢当下的生活。
晨起睡到自然醒、做些自己喜欢的吃食,侍弄侍弄花草,在院子摇椅上瞧话本。
地方小院不比京城大户,院子一墙之隔便是邻居主楼,遇到热情的,站在阁楼吆喝,说自家新做了糕点,邀着一同品茗,夫人们聚在一起,便是各种家长里短的消息交换。
一个下午便能知晓整个城中的事情。
别说床笫之事,便是城东的狗下了几个崽,她们都摸得一清二楚。
沈雁归觉得有些夸张,可是这些话不可能自己凭空生到人脑子里的,总有第一个传起的人。
若非真实经历,便是谣言。
热衷利用舆论的冯妧清已经故去,莫不是她在城中的余孽未除?
又或者……赫连珏教了她易容之术,死的不是她?
但是先发城洪遇春,又分明是这次疯掉的冯妧清,胸口的疤痕也对。
沈雁归眉头紧锁,“你姑母的尸身是你收殓的,你可有发现异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