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雁归亲一亲他的唇,用帕子揩着他额间的汗,“是我,你放心,我不会叫旁人碰你。”
“好……”
他现在脑子好像被刀劈斧凿,没有力气思考,瞧见是卿卿,便松了手,闭上眼。
沈雁归帮他擦了全身,换了干净衣裳。
破山端着药急急跑进来,“王妃王妃,药好了。”
这一夜,墨承影烧起烧退、喝了药也是反反复复,汗如雨下。
破山急得团团转,“属下自跟了王爷,还从未见王爷这样反复发热,王妃,您确定这是风寒吗?会不会是中毒了?”
怎会中毒呢?
这些日子他们同饮同食、同进同出,景明若中毒,自己也不逃过去。
沈雁归摇头。
破山心里七上八下,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之前围场蛊毒的后遗症?蛊毒……赫连珏?!那个赫连珏诡计多端,会不会是他暗中下手?”
成亲
“不可能!”
沈雁归不是相信赫连珏,是相信自己和阿娘的医术。
景明的情况,该是近日劳累过度,又贪凉受风,外邪才会趁虚而入。
可经破山这样一说,沈雁归也开始自我怀疑,她又搭了墨承影的脉。
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像普通风寒,倒有些疫病之症。
她是在哪本书上见过类似的脉象来着?
青霜瞧着破山句句紧逼,王妃的脸色都变了,“你干什么?王爷什么情况,王妃能不知道吗?用得着你在这……在这扰乱军心吗?”
“我……”
破山看了眼青霜,又问沈雁归,“王妃,王爷应该没事吧?”
沈雁归怎么可能叫景明出事了?
青霜强行将破山拖出去,“不许逼我家王妃。”
破山坐在门口台阶上,“我们王爷身子可好了,以前征战在外,被敌军砍好几刀、风里来雨里去,不带吭半声的,怎么可能烧这么久?”
“年纪大了呗。”青霜道,“年纪大了不就这样嘛。”
破山张张嘴,竟无言以对。
“你这人真是,一点小事就如此慌张,当真成不了大气候。”
“今日若换成王妃,你还能这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呸!你敢诅咒我家王妃!”
“住口!”绿萼出门,瞧见这两人跟小孩子似的,“要吵出去吵!别扰了主子休息。”
两人立刻偃旗息鼓。
好在,大家都是关心则乱,天亮之后,墨承影悠悠醒转。
烧退了。
喝了热粥,气色也跟着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