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夺了一根杀威棍,手臂画弧,杀威棍点在近侧捕快膝上,这边捕快也纷纷倒下。
知县瞧着十多个捕快没占到上风,吓得躲在案桌后面。
这次轮到他抖着嗓音说话,“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来人,将他们轰出去——快轰出去——”
知县很聪明,他只需要有人来背这个命案,并非是要将自己变成命案。
他说“轰出去”便是暗示沈雁归和墨承影:本官不要你们性命,别闹事,快滚!
“出去?不着急。”
墨承影凌空翻身,落在知县身旁,他坐在知县的位子上,一手握住知县脖颈,对那些蠢蠢欲动的捕快道:“都给我退下。”
那些捕快看向知县,等待指示。
墨承影手上用力,“说话。”
知县翻着白眼,咳咳两声,不甚清楚道:
“退、退下,都退下。”
“赵广博,你方才说‘几个人轮流拿石头砸杨谦’,到底是几个人?”
沈雁归脚上踩着程家小儿,余光瞥向赵广博,提醒道: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想好了回答!”
死刑
赵广博看着眼下的情形,心脏跳动得厉害。
说真话——
程家势大,这两个盗窃犯一通威风之后,就算暂时逼的知县点头,待他们离开,下狱的再放出来,程家和知县会将今日之仇记在自己身上。
自己死不要紧,爹娘和妹妹……
若说假话——
春山书院学子众多,能与言者无二三,杨谦虽年幼,却是难得的志趣相投。
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好友蒙难,他视而不见,已经羞愧难当。
而今总算有机会当众指认仇人,也要袖手旁观吗?
一边是活着的爹娘,一边是死去的好友。
孝与义到底哪个更重要?
选择的艰难在于,怎么选都是错。
赵广博内心剧烈挣扎,未曾说话。
沈雁归和墨承影倒是不着急,可是日渐西斜,堂外百姓眼巴巴候着一个结果,有人忍不住催促着。
——“赵秀才,到底是几个人?”
——“你那天到底看到了什么?”
——“说呀!小杨秀才到底是怎么没的?”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时,知县暗暗朝师爷比了手势,那师爷蹑手蹑脚,悄悄退入后堂。
他去了后院,将衙门里的衙役、杂役,但凡是个男人全都召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