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玉哥哥。”
她又哭又笑,转过头想要同自己兄嫂转告喜讯,却发现身边没有一个熟人。
呼延家的公子若是出事,大皇子回西戎,与那王位也是无缘了。
他忍着恶心道:“你确定这不是呼延公子?”
“不是,不是!”阿伊莎摇头,十分肯定道,“头发和皮肤的触感不对,这绝对不是玉哥哥。”
人活着和死后的触感怎会一样呢?
更何况只是断肢。
阿伊莎所言,说白了都只是感觉。
她跪求摄政王,增派人手,又哭着细数自己与呼延玉的过往,几岁相识、相处几年、几岁分别,感情多深……
从阿伊莎的话里,墨承影可以完全肯定,双玉和呼延玉并非同一人。
白日里那半盏茶的功夫,并不足以支撑双玉带着一个昏迷的卿卿离开。
而今营地进出比战时还要严,但凡有半点疑处,都会第一时间上报。
他们现在一定还藏在营地里。
是易容混在人群中,还是躲在某个深林的山洞里?
墨承影极目远眺,目光穿过树林、越过草原,看向那起伏的山峦。
都说摄政王今年狩猎的兴致高,每日第一个冲出去,马蹄震得山响,天黑方才归来。
可是一日、两日……别说卿卿的人影,便是连一片熟悉的衣角,也不曾寻到。
又是一个夜晚。
围场下起了小雨,风扫着雨丝,试图闯进来,柴火烧得正烈,松木烧得滋滋冒油,火焰随着风时而摆动。
墙上的人影忽大忽小。
沈雁归悠悠醒转,身上是说不出的难受,她感觉左肩有些疼,右手支撑着坐起来,抬眼处,墨承影就坐在火堆旁。
“景明!你还好吗?”
她几乎是本能奔向他,手刚碰到,便觉得不对——气息不对,再瞧这周围,不是大帐、是山洞。
“你是谁?!”
沈雁归步步后移,因觉身上无力,手下意识扶住墙壁。
“卿卿,你这是怎么了?”墨承影起身向她走来,眼神中充满关切,“可是做了噩梦?”
他柔声解释道:“你被刺客带走,我一路追过来,不小心摔到山崖下面,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便只能暂且在这里避一避,等天亮我们就出去。”
不对不对,气息可能受到周围陌生环境的干扰,这声音似乎……也怪怪的。
沈雁归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这分明是景明的脸啊。
墨承影双手朝她展开,诱哄道:“卿卿莫怕,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景明……”
沈雁归现在浑身无力,实力无法自救的时候,身体和心理便会想有个依靠,景明是她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她往前走了一步,正要投进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