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十分自然同她聊起朝中之事,还会询问她的看法和建议。
沈雁归同他闲话,说今日做了什么、去了哪里?
“我原以为太皇太后年岁很大,今日一见,似乎未至花甲。”
沈雁归带着惊讶,好奇道:“不是说先帝天命之年驾崩,难不成太皇太后有什么驻颜仙方?”
“太皇太后是父皇的继后,先帝是仁宗皇帝原配皇后的儿子,太皇太后这个继母,比先帝这个继子还要小一岁呢。”
沈雁归脑袋往墨承影肩头一靠,小声道:“这莫不是唐明皇与寿王?”
意思是老子抢了儿子心上人。
墨承影一侧脸,冠上五彩玉石落在沈雁归脸上,嘴上说着“胆子不小”,却同她细细解释:
“父皇的原配皇后因病过世,苏家便将太皇太后送进宫来,彼年父皇已过而立之年,对太皇太后并无甚兴致,太皇太后一生无宠,膝下也无子嗣。”
“仁宗皇帝也不喜欢年轻的?”
沈雁归的“也”字,暗指墨承影,她一直觉得自己年岁不小。
“怎么不喜欢?年近四十坠入爱河,喜欢上破瓜之年的皇贵妃,可见感情是说不清的。”
沈雁归颔首称是,继而抬头,“你以后也会喜欢年轻的吗?”
墨承影一上午不曾展颜,此刻眉眼含笑,他俯身往她脖颈间嗅了嗅,煞有介事道:
“什么味道?”
沈雁归瞧他一脸认真,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怪味儿,特意抬起袖子闻了闻。
“什么?我吗?没闻到。”
“好酸。”
“酸”字一出口,墨承影的唇便覆上来。
沈雁归羞赧将他推开,“你就、你就不能……注意些?”
“注意?注意什么?”墨承影左看右看,无辜道,“我在自己家,注意什么?”
他不要脸,沈雁归还要。
瞧着路边的下人,纷纷将脑袋埋下去。
她避嫌似的,快行两步上台阶,谁知脚刚抬起来,双脚全离了地。
墨承影将她打横抱起,“夫人且放心,弱水三千,我只取你一瓢,娇花千万,唯你这一朵能入我心。”
午膳刚用完,内廷狱狱令便将慈安宫那边的审问结果送来。
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送去寿安宫。
见沈雁归在翻看,墨承影干脆躺下,以她的腿为枕,随口道:
“如何?王妃有何高见?”
“从大局来说,这个时候,并非处置太后的好时候,可她三番两次想要我性命,若要留下她,实在贻害无穷。”
沈雁归毕竟在摄政王府,她担心的还不是自己。
这次墨承影和太皇太后出手太快,冯妧清毫无防备,被打得措手不及,手下的人一个都帮不上。
倘若让她缓过气来,只怕阿娘那边也要跟着遭殃。
所以此番这落水狗,不仅要痛打,还要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