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林子里飞出一支羽箭,正中百步外含苞的山桃花。
箭镞直中花蕊。
沈雁归吃痛唤了一声。
车轿内昏暗无光,沈雁归睁眼瞧不清人脸,特殊的状况,叫刚睡醒的她有些不安。
“夫君,是你吗?”
他没有说话。
沈雁归再次确认道:“景明,你说、说话呀。”
墨承影原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确定,她在身边、她属于自己,这一路都很温柔。
感受到她的推拒,心里升起一股情绪,他语气带着三分质问:
“你希望是谁?”
车轿缝隙里钻进来的风,吹走她的睡意。
熟悉的声音让沈雁归松了口气,她双手相向穿过他后肩,将他抱住。
“怎么了?”
墨承影没有回答。
车轮接连碾过石块,车轿颠簸摇晃。
好半晌,他才在她耳边问道:“你今日下午蹙额颦眉、魂不守舍,所为何事?”
沈雁归不能又出身子又出脑子,她无力细想墨承影的话,只坦诚道:
“我觉得我父亲不大对劲。”
沈庭从前跟只睡落枕的大鹅似的,叫人见了总忍不住想要将他脖子拧断,今日却像换了个人。
偏偏府上来了新客,沈雁归脑中浮现呼延玉的脸。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信两者没有关联。
墨承影也察觉出异样,可沈庭翻不出浪,他更在意另一桩事。
“难道不是为了他?”
疑心
“他?呼延玉?也算是吧。”
听到沈雁归说“呼延玉”,墨承影心里便不大舒坦,那个“是”字一出口,他脸色也变得难看。
那眉心一点愁容,带着不加掩饰的嫉妒。
沈雁归眉头微蹙,努力回想着过去:
“他被阿娘救下时,才五岁,年纪小、长得也显小,瞧着三四岁的模样,只说自己叫二玉,我后来还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双玉。”
改名字,呵。
原来卿卿也给他改过名字。
“算算时间,你来的时候,他还在,你应该记得他才对。”
墨承影不想听到呼延玉的任何事,可又忍不住好奇,想知道卿卿对于别人的记忆,能清晰到什么地步?
所以他没说话,也没有动的兴致。
只是与她负距离在一处,不曾离开。
“他不是在生病,就是在生病的路上,你可不知他刚来的时候,刮风下雨、甚至太阳大些,他都能倒下,我采药的速度,都跟不上他吃药的速度。”
沈雁归语气有些惋惜,“娘胎里的顽疾,想要彻底治愈是难了,不过好在不影响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