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围湖远近大大小小有七个村子,距离远的村最是宁静,以前是赚钱比较辛苦,毕竟跑到白玉湖一趟走个大半天、一天路程,不如附近村民机会多,抢占了先机。
最近的三个村子是非最多,被许老大势力控制了一大半。
村民们只能窝窝囊囊老实巴交过日子,也算是相安无事。
“也还好,日子也能过下去。”周明姐夫老实惯了。
许多福指着旁边松了绑的小海,“他的下场以前有过?”
“有、有,只是挨了一顿打。”
许多福:……
他就知道,这周明姐夫胆子吓破了,但也不能怪此人窝囊,因为力量小,以前不窝囊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夹缝求生存,长此以往,还真觉得‘只要不违抗许老大日子也能过下去没什么’。
“你带你姐夫下去吧。”许多福跟周明说。
周明忙拉着姐夫往出走,心里还想:我的老天啊真的是殿下。他到了现在还有些眩晕,像是做梦一样。
还有殿下给他的一两银子得供起来!
别说他,最近的村子村民都来了,不敢靠近就在外围隔空看殿下那个方向,有人想要殿下做主,有人则是想看看殿下沾沾殿下福气。
太子殿下斗恶霸的事很快传开了。
许多福问小海事情经过,旁边严怀津充当了师爷下笔记下。小海还是年轻气盛,事情经过三言两语说完,又是愤恨,说起先前发生的,还有许老大之前各种压榨他们村民。
“藕粉他们看不上,但是许老大的一些狗腿子家里做这个,仗着许老大名声,不许我们卖的便宜,或是卖给散客,得他家卖了,我们才能卖。”
“还有藕下来了,府县来了人家来买藕,他们把好地段占着。”
“什么都是他们说的算,明明无主的散区,他们一点点挤压。”
“每年年关前要下湖摸蚌壳开珠,以前有些老爷给的公道价,不管开的珠子成色怎么样,按照蚌壳给钱,一个给二十文钱,但是近一两年,他们开始压价,一个蚌壳只给我们十二文,有时候给十文钱。”
下湖那得水性好能憋住气的,下去找半天还得上来,又是冬日,一上一下找一天,挣点辛苦钱,结果只给摸蚌人这么点钱。
“一两年前还好?”许多福问。
小海仔细回想肯定说:“两年前,我记得过年我阿爹叔叔下河摸蚌,那年运气好,一个冬天赚了不少,我家过年吃不完的肉,还有新衣裳穿。”
“那会这片湖有好几家老板,有一家给的钱最多了,最高一次能拿三十文钱。”
“可惜了,过完年那位老板听说不干了走了,明明摸的珠子很多的。”
“自那儿以后,这个许老大就来了,谁都不知道他的底细,不是我们本村人,好像是府县里下来的混子。”
许多福:“我知道了,你有胆量,不过以后你该服软服软,腿要紧,之后的事想办法——”他说到这儿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