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和皇后是真疼孩子,惯得太子殿下不像样。
周全听前头几位‘长辈大人’这么说许多福,知道是明夸暗地里‘笑话’,心想你们懂什么,许多福私下不拘小节不在意什么规矩身份,大事交友上很是真诚,这次看来是真铁了心了。
也是……严怀津返乡四年了,刚替父守孝三年,今年年初母亲也病逝了,他们曾经一起在崇明大殿上学,严怀津学问最好,若不是因为守孝耽搁,以严怀津学识十四五中状元也不在话下。
而殿下与严怀津少年交好,四年过去,两人两地分离,以殿下重情重义的性子,今日缠着圣上做小儿耍懒姿态,你们这些人懂什么知己朋友?
即便是他,平心而论易地而处,李昂若是有此等事,他是做不到在他父亲跟前这么干的——可能换个别的体面点的方式吧。周全想。
许多福撒泼他真的干不出来。
书房内,只剩父子俩了。
仲珵:“你还不起来?人都走了,躺到什么时候?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父皇您这么英明神武,我丢我的脸,你怎么可能丢脸。”
“英明神武的我有你这么个儿子——”
许多福鲤鱼打挺坐直,拧眉头:“我这个儿子怎么了?!”一脸‘我这么棒这么优秀摊上我这个儿子撞大福了’!
仲珵:……
“真是有你是我和你阿爹的福气。”宁武帝无可奈何说。
许多福笑嘻嘻,“我也是,父皇我给你和阿爹当儿子超高兴和幸福。”
“少来,别跟我灌迷魂汤,我不像你阿爹,不吃这一套。”仲珵看赵二喜,还愣着干什么。
赵二喜求爷爷到了太子殿下跟前,温声细语哄孩子说:“殿下,奴才扶您起来,地上凉,别冻着了。”
“我给赵伴伴一个面子。”许多福就站起来了,御书房都没外人了,他躺着白躺,撒泼就是给外人看,他父皇顾着面子就给他放行了。
“好爹,行吗?”
许多福走两步,学他阿爹那一手倒是很顺手——靠着他爹桌子,懒洋洋没骨头往那儿一扎,活脱脱一个‘赖皮’模样。
仲珵气笑了,“你就在外人跟前跟我这么闹?”
“也不是闹,是求。”许多福纠正,说闹多不好听,“您的亲儿子在求您呢。”
仲珵:……那我可谢谢亲儿子了。
“我头疼,这事等你阿爹回来你来说,我这儿松口了,你阿爹若是愿意那就行。”
“你俩搁这儿把我当皮球踢来踢去呢。”许多福鼓着脸不是很高兴,又问:“这次真的?”
仲珵给出坏主意,“真的啊,这次要是不真,明日你去东厂,躺你阿爹地板上撒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