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意浓厚。
胥牧屿坐在花园之中,看着被众人簇拥登高往顶峰去的诸位,心中愁绪,叹了声。何通坐在旁,有些拘束,低低说:“殿下与许大人都很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胥大人。”
胥牧屿望了过去,何通文墨不行但得太子亲自过问,他满腹牢骚自然不能多说,只是举杯,说:“何大人有好机缘,还未恭喜。”
“同喜同喜。”何通以为胥牧屿想开了,便说:“其实也不是特别大机缘,那会我担忧春闱,精神头有些沉沉的,家中人便说去放纸鸢……”
何通说了放风筝的事,说了殿下风筝被他捡去,“……那会殿下还是许大人义子,圣上很是疼爱,早上那会,许大人骑马带殿下玩,圣上也跟着一起,那会天有些冷了,风也大,圣上还给殿下捂了捂脸。”
许多福要是在这儿,得说何通全是滤镜,什么给他取暖捂脸,那是捏他呢!
“殿下还爬了树,圣上在树下接着,如寻常父子一般。”
胥牧屿听着也有些入神,天家的父子能像寻常父子吗?
此时此刻,太极宫。
望云楼建的高,挨着御花园,登高望远太液池,风景特别好。自春分后一天比一天晴暖,到了如今,御花园的花全都开了,美不胜收。
“许多福,你不是说要光屁股吗?”仲珵说。
许多福顺着望云楼台阶跑下来,一边说:“我没说我没说!阿爹,我父皇又抹黑我。”他都十一岁了,又不是智障,大白天画师画画,他穿肚兜玩泥巴,像什么。
要是流传后世——
“我要被以后的人笑死了。”
仲珵一听,“那得笑啊。”
“不穿不穿。”许小满‘劝架’,招呼多多快来,“画师说画好了。”
昨日仲珵说天气好画全家福,大早上已经画了一副了,很正经的一家三口,宁武帝九千岁并列坐着,许多福站在阿爹身侧。
到了第二张,宁武帝说来点趣味,要许多福换衣裳,跟燕青画作一般,吓得许多福往望云楼蹿,可算是被哄下来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我就爬上去这就画好了?该不会没有我吧。”许多福跑的热乎乎的过去。
许小满说:“有你,不信你看。”
许多福往画师画纸看,寥寥几笔定了草图,画师功力深厚,望远楼的框架,上头还有个小人,底下花团中是俩爹,给他招手哄他下来。
“是这个意思吗?”许多福一形容。
画师夸:“殿下聪慧,正是。”
太好了,这下不会被后人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