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很是喜悦,没想到送子到盛都竟然遇到了这样一桩幸事,昨日在府中问王元孙,过去可遇到过许多福,与殿下关系如何。
王元孙向来会看父亲脸色,当即将之前同许多福买戏子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之前我回府中说过一次,父亲当时没在,现如今那位戏子很得殿下看重,暂且养在刘府,刘府还悉心传授武艺,殿下许我教那位戏子拳法。”
王仁听了沉思几息,难怪仙居殿高雄之子被太子斥责,竟是有这个缘故,他刚才心中其实有些惋惜,此等好机会当时该带嫡子来的。
现在听完王元孙说的,又觉得带王元孙甚好。
此子察言观色机敏很会行事,果然那时候太子还未显露真身,他这个儿子也没得罪,怕是想借买戏子与刘戗交好交心,谁知道歪打正着,搭上了太子殿下。
可见他们王家还是有运道在的。
于是王仁对这个儿子又夸了一番,提点日后伺候好殿下。
“儿子知道。”
各府都是这么敲打儿子的,因此今日大殿上,除了许多福来后吃了早饭,还给同桌严津津塞了一些,其他同学都不吃早饭了,规规矩矩板板正正模样,让许多福特别陌生,连背后爱说闲话叽叽喳喳的宗室子弟今日也格外安静。
几乎全班同学都早早到了大殿。
见他行礼。
行完礼后,各自端坐,大殿静悄悄。
许多福坐在‘领讲桌’,真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唯有一人来得晚,其实已经迟到,好在今日课程变化,多了节早读,算刘戗幸运。
刘戗驾马落到宫门下,呼啸疾风直奔而来。
“迟了迟了。”刘戗在殿外响动。
因为立冬,大殿十山门关了前后四扇,中间六扇门垂着竹卷帘又有一层白绢布,绢布单薄能透光,也能透气,殿内点着炉子,很是温暖。
刘戗急急忙忙从后面进来,一看大殿静悄悄的众人都捧着书看,以为上课了也不敢吱哇乱叫,坐在自己座位上,先跟隔壁桌的王元孙挤眉弄眼打招呼。
王元孙偏头看过去,压低声说:“你今日来晚了,还没给殿下见礼。”
“?都上课了,我等会见。”刘戗说完,抬头看前面,先看到许多福和严怀津那张桌子空荡荡的,有些茫然,“许——殿下没来吗?怎么严怀津也没来?”
不等王元孙说,刘戗个子高又看向最前面,奇怪,“太傅怎么也没来?”想到什么,眉飞色舞,幸灾乐祸:“难不成太傅今日也迟到了?哈哈,那就不光我一人了,太傅迟到更严重。”
王元孙觉得刘戗很傻,但傻了很好,心肠直顺比较好哄。
“今日课程改了,一炷香早读,之后是胡太傅严太傅教习,中间有半柱香休息时间。”
“!!!”刘戗够着脖子已然发现了惊天大发现,去拉王元孙胳膊,“那是——那是殿下的桌子,他怎么坐在那儿?”
王元孙:“殿下半君,理应坐在我等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