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金浩扭头看到了许清欢,看看她,再看看江行野,啧了一声,和许清欢打了个招呼,就蹬着他那宝贝大金鹿一溜烟儿地走了。江行野局促得手足无措,许清欢走到近前,他忙摘了一个西红柿递过去,许清欢没接,他忙转身到水井旁边洗干净。“我不吃,我刚刚吃完饭了,好饱,你吃了吗?”许清欢看到屋里的小方桌上放着她的饭盒,装红烧肉的那个。“我还没有,已经做好了,你还吃点吗?”问完,江行野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她才说吃得好饱。“嗯,我尝尝!”许清欢走进去,在小方桌前坐下,只手撑着脸颊,看着江行野同手同脚地去盛饭菜,一头撞在墙上,她忍不住笑起来。江行野懊恼不已,扭头瞪她,但眼里含着笑,哪里有平日里的凶相,像一只讨人欢喜的大狗。“还笑!”他轻轻嗔了一句,轻柔得不像他自己的声音。许清欢忍住笑,但贝齿轻咬唇瓣,一双笑盈盈的小鹿眼湿漉漉的,如秋水烟波,令江行野的心猛地一颤,他就跟做了坏事一样,心虚不已,忙扭过头,给许清欢盛了一碗玉米野菜粥。他今晚的饭菜是煮的玉米野菜粥,还有二合面的饼子,饼子用一个瓷碗装着,一起端到桌上。他自己也盛了一碗玉米野菜粥,递给许清欢一双筷子,两人面对面底坐着。自父亲去世后,他就没有家了,在大伯家里吃饭,也是一大桌子人,但从来没有那一刻如此刻这般,令他如此温馨,令他眷恋。许清欢端起野菜粥,拨了一大半到江行野的碗里,“我吃不了这么多,我就尝尝你的手艺。”江行野紧张不已,“我自己吃,就随便做,你再来,我好好做!”野菜有股清甜的味道,反正是什么野菜,许清欢也不认识,玉米碜煮得软烂,吃起来味道还不错。许清欢下巴朝饭盒扬了一下,“红烧肉怎么不吃?”江行野将红烧肉往她这边推了推,“我回头湃在井里,应该坏不了,留着你明天吃。”他中午就用红烧肉的汤汁泡了一碗米饭吃,已经很香了,要不是怕她嫌弃自己吃了一半的米饭留下来,他都不会吃满满一饭盒。许清欢抬头看他,眉眼坚毅,鼻梁高挺,看着既凶且野,还带着一股子不入人眼的痞气,但谁能想到,他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呢。但红烧肉今天不吃,再放一天,就算能吃,味道也不好了,“那我现在要吃。”江行野也是有些懊恼,今天的饭菜不行,还叫她吃饭,忙将红烧肉热了,整盒红烧肉都推到了她的面前。许清欢只夹了几块,就推给他,“你吃,我吃不了这么多。别留到明天了,味道就不好了。”“嗯。”江行野捏筷子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喜悦和感动从心里眼里溢出来了他如何不知道,她哪里是想吃,她是想让他吃。江行野闷着头将一整饭盒红烧肉都吃完。二合面的饼子玉米面放得多,吃起来有点硬,许清欢只掰了一小块尝了一下。江行野只见她吃得很少,将锅碗一收,“你等等,我给你煮红糖鸡蛋吃。”许清欢揉着肚子,“我吃不下了,我真的吃得好撑了,一会儿夜里睡不着了。”江行野就站在她面前,静静地,贪婪地看着她,明明知道自己离她十万八千里远,却依然忍不住想要亲近。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许清欢或许只是和他闹着玩儿,绝不会想要嫁他这样一个乡野汉子。她亲口说过,她妈妈会为她找个高门将她嫁了,她也能够回城,她本就是天上的明月,照见沟渠,并不代表要落在沟渠。但他如同着魔一样,即便如此,也阻挡不了他想要照顾她,想对她好。许清欢看他的眉眼,深邃而坚毅,她歪着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江行野犹豫半天,才别过头道,“有,你会回城吧?”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许清欢道,“嗯,将来肯定要回城的。”江行野没再说话,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过了一会儿就出来,将一卷钱票递给她,“地里的活里要是做不了,就不要做了,要吃什么就拿钱去买。”许清欢怔然地接过来,看着手里,十几张大团结,一卷零钱,还有罕见的粮票,油票,肥皂票之类的,不知攒了多久。总共不到两百块钱,但这在此时的农村来说,已是一笔巨款了。许清欢不敢置信,“都给我了?”江行野踟蹰道,“不是,没有,我留了十几块钱,我有别的用处。”他做的事要点钱周转。他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她看,“你要就都拿去。”许清欢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两世为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将自己的所有都给她。她想要的,永远都只能自己争取。生平头一次,她什么都没做,就有人将一切所有都送给她。,!许清欢将钱票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在城里原本可以找到工作,我下乡前,就卖了两份工作,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留在城里,而要下乡吗?”江行野摇摇头,但知道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也非常心疼,克制着将她拥入怀里安抚的欲望。“我父亲生前是军人,立下过很多战功,牺牲不到三个月,我生母改嫁给他的战友,她为新夫生了一个儿子,抚养了两个继女,但因为婆母不:()惊!糙汉老公是年代文隐藏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