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从血管内蔓延开来。
卢箫这才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这帮人根本不是自己人。
“你们干什么!”
打头的男子冷笑一声:“客气点,您现在是俘虏了。”
刹那间,在完全陷入昏迷之前,卢箫终于想明白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了。因为在研究所封闭了太久的缘故,她过了很久反应过来。
典型的澳岛口音。
这些人是旧欧军方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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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是在旧欧澳岛的监狱里。
旧欧境内一切设施都很古旧,监狱也不例外。四面的墙壁已经掉漆,斑斑驳驳;马桶圈碎了一半,生锈的铁床也摇摇晃晃。
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隔离栅外面坐着一个时刻紧盯的士兵,即便上厕所都要打量打量。
俘虏没有任何人格可言,能单独关在一个隔间已经算是幸事。
绝大部分俘虏还不如一条狗。
卢箫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灰黑色的墙壁出神。
她知道自己对于旧欧来说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毙千百万次都不足惜的那种;但诡异的是,她现在仍活着。
已被关在这里好几天了。
按理说,以世州军人的血性,应该一头撞死在敌军的监狱里;但卢箫并没有。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已对世州没有任何热情,当然不会为它的荣耀自杀。
艾希莉娅也不知去向,据说被关在另一个牢房里。旧欧知不知道蛇人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会怎么对待艾希莉娅?
卢箫不敢去想。虽然世州才是最没人性的那一方,但她也不敢信任旧欧的人性。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另一个问题。
经过一年多与世隔绝的日子,她不知道家人怎么样了。如果自己失踪的消息传回去,妈妈的病情会不会加重;如果世州军方知道自己成为俘虏且没有自杀的消息,家人会不会受到威胁。
想到这里,卢箫又开始难过。手铐冰冷而沉重,她看不到生存的意义,就像那年在战场上寻死的爱人一般,绝望而无助。
就一直这样当旧欧的阶下囚吗?
他们要干什么?而我又该干什么?
卢箫一直没想通,为什么旧欧要那么大费周章抓走她,明明世州军队有不少更厉害且军衔要高上不少的人。
这时,一个旧欧士兵走到了隔离栅前。
“请您跟我走,我们上级要见你。”
卢箫别无选择,只得跟他走。旧欧的监狱也不是吃素的,各类防守都很森严,完全不能动逃跑的心思。
走廊很安静,但也很压抑。无数个灰蓝色军服,无数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一切都让她四肢僵硬无比。
他们走到了狱长办公室。
进门,偌大的办公室内不仅有监狱长,还有一个从肩章来看军衔为上校的旧欧军官。
那个旧欧上校看到卢箫后,主动站了起来,还敬了一礼。
“卢箫少校。”
“您好。”戴着手铐的卢箫无法回礼,也不打算回礼。一个军礼可抵不过下三滥的绑架手法。
看到她这个态度,旧欧上校早有预料般笑了笑:“在别人的地盘还这么嚣张,不愧是世州军人。”
“因为我们不怕死,也不怕折磨。”
这句话有着奇怪的威慑力。
旧欧上校的笑容变尴尬了些许,语气也柔和了不少:“别误会,我们抓您过来也是无计可施,不会虐待您的。”
“那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