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珣伸出手指慢慢绕着她背后的长发。
“孤让陈公公拿了两支人参去谢她,她只拿了一支,孤有的是钱,不用你操心。”
明婧柔抠了几下锦被面上,又不说话了。
怪不得绿歌自告奋勇去送东西,原来是把她的私事都和萧珣捅出来了。
不过反正绿歌不说,她想要救王奉容,也总要和萧珣说的,萧珣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上,也要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
她又吸了两下鼻子,道:“这东西送一支还她就行,送两支显得指着她出事吊命,不吉利。”
“那你说送什么就什么。”
“我想让王姐姐出来。”
萧珣沉思少许,才说:“眼下不行。”
明婧柔马上道:“我知道难,只是说说罢了。”
萧珣解释道:“陛下还没回来,萧玧的事也要陛下才能定论,在这之前她是走不得的。”
萧玧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蠢事,又把王奉容抛下,显然是要把她丢在这里受罪的,要问他的罪自然也要问起王奉容。
明婧柔咬咬唇,还是忍不住轻声骂道:“萧玧竟这么没有良心。”
萧珣把她的头发用手指绕到发根,又放开重新绕一遍。
“吃了他那么多苦,为什么不说?”他问。
明婧柔道:“没什么好说的。”
当初一心向着萧玧的是她,罪也只能自己受着,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转而和萧珣诉苦,她成了什么人了?
“是不是他虐待你,阿随出生时才难产的?”
明婧柔稍稍侧了侧身子,觉得头皮有点疼,大概是刚刚哭得太久了,于是又转了回去。
“没有,他表面上挺好的。”
听到回答,萧珣忽然有点失望。
不过明婧柔又道:“是有人害得胎儿不稳,然后……”
萧珣打断她:“是谁,孤去杀了他。”
“可能是薛氏,已经死了,萧玧不想查,他觉得是我贼喊捉贼。”明婧柔话锋一转,“然后,是你那天逃出去吓到了我,阿随才早产的。”
“你是怕孤死了,还是没死成?”
明婧柔想了一会儿,答:“不知道。”
萧珣不做声了。
她连骗都不想骗他一下。
萧珣手上不觉用力,扯到她头发,明婧柔才发现是头发被他拉住了,连忙把头发拨到一边去。
萧珣道:“孤也有一件事和你说。”
明婧柔其实已经有些困了,但她还是转过身来,眨着眼睛看了看他。
萧珣压下心底冒出来的歉意,一时却看着她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