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
刘观也面无表情一挥手,随着蓝芒一闪,那笼住五音峰的秘器也是须臾不见。
“师弟倒是好身家,只是不知……这等符宝是从何得来,又还留有几许?”
他顿了一顿,试探开口问道。
“莫非,是道子所赠?”
这话问出,陈珩自也不答,只笑了一笑。
因吃不准陈珩底细,刘观更觉他高深莫测,不动声色将陈珩打量几个回合,心中的警惕提了又提。
而现下的这般景状却也正是如了陈珩所愿。
他之所以在暴起伤人后并不急着离去,反而故意拖延,等待刘观的到来,原因有二。
一则,是为了试试洞玄炼师的真正手段,若在洞天之中遇上,心中也好提先有个准备。
而果然,刘观倒也的确是手段不凡。
那道雷法施开,便一气破开了陈珩的诸般手段,最后还余势不减,落于陈珩之身。
若非他肉身坚固非常,难以损坏,还有上品宝衣罩身。
换做个寻常的紫府高功,哪怕只是对上余势,也是要当即去掉半条性命,姿态狼狈……
而二则。
便是为了将手中持有杀伐重器的讯息,借这在场诸人之口,给切切实实传扬出去。
他进入到流火宏化洞天中,只是为了潜修玄功,擢升自家的道行,以便在六年后的四院大比争一争名次,而非是为了争强斗狠。
毕竟在洞天中的时日总是有定数的。
若全是用在了与人争斗上面。
又谈何修行?
拿出此物,也是欲震慑刘观之流!
叫他们知晓。
自己手上的确是有着可以轻易夺去他们性命的底牌!
毕竟世族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亲密无间。
且人人都是惜命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无奈时候,也绝不会拿出自家的性命去冒险。
哪怕家族有令,也大不过此道理,大不过自己的性命!
譬如谢晖斋的主动示好求和,就是一个最好的实例。
这时。
自刘观神色之中,陈珩也看出此人显是已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心下一笑……
之后两人又随意聊了些风花雪花和修道故事,倒丝毫不见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景状,反倒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
这一幕,叫刘龄正看得又惊又愤,只是畏惧刘观,不敢再冒然出言。
直待得陈珩和刘观拱手作别后,驾着遁光去得远了。
这时。
刘龄正才鼓起勇气,闷声道:
“兄长……难道此事,就这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