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于家声和颜面,才传出个寿尽羽化或突遭外劫的名头,草草掩饰了死讯,不至于外人所讥。
那一幕偶然回想起来,叫谢羽都不禁是心有余悸,眉头狂跳。
为宗族计,为形势逼……
他谢羽的确是能舍了玉宸派的一切,不顾性命,行险一搏,将陈珩这个祸患扼死在掌指之间,为宗族灭去一个后患大敌。
但若是像童子所言,在杀完陈珩之后还留在东弥州。
那无疑是将项上人头,洗净了送至玉宸派面前。
这一点。
是谢羽决计无法忍受的!
纵是死,他已应死得轰轰烈烈些,不是像豚犬一般,无所作为的被宰杀!
……
“玉宸道子要死了,他再也提不起剑,杀不了人了。”
这时。
童子摇头。
惊骇中的谢羽陡然一怔,心中高炽的怒焰微微一滞,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泼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
数息后。他又问了一遍:
“什么意思?”
“不出七日之内,君尧必死!这是我等世族的几位大前辈合力推算出来的,还请动了谷玄幡,结果必然无误!”
童子咂咂嘴,感慨万千:
“而在君尧死后,这偌大玉宸,偌大的四海九州,又还有谁会替陈珩真个出头?米景世、荀秉,还是什么公输兄弟?
这些人或是能够为他出头,但绝然不会为他拼命!到时候纵你杀了陈珩,会惹出些风波来,但也不妨事,毕竟……”
童子笑了笑,道:
“那时候,君尧已经是寿尽坐化了啊。”
谢羽目瞳骤然一缩。
默然半晌。
君尧即要寿尽坐化的传闻流传甚广,但凡是有点门道的,皆是知悉,而他谢羽自然也未被蒙在鼓里。
只是他未想到。
这一日。
竟是来得如此之。
让他这个世族中人在乍闻此事之时,都是忍不住心惊……
“谷玄幡,这不是天尊当年亲手炼出的那桩仙宝吗?他一向桀骜难驯,此番竟会帮忙推算君尧的生死?”
在压下心底的那股震愕后,谢羽问。
“都是天尊一脉,事关兴亡大计,谷玄幡怎能置身事外?”
童子反问,旋即笑了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