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任由他如何呼唤,遁界梭器灵始终也不露面,只偶尔不咸不淡地应几句。
对于陈珩的那些问话,也只是避重就轻。
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言语时。
索性就胡搅蛮缠、插科打诨地搪塞过去……
乔玉璧见状微微一笑,并收了目光,不再多看。
那只遁界梭的器灵早在虚皇天时,便已同陈玉枢相识,可谓是老友了。
只是对于遁界梭器灵在虚皇天的那段记忆,早已被陈玉枢请人施以秘术法决,给重重封禁了起来。
旁人若想探寻那段记忆,或器灵想要言说出来,便会触及到封禁,径自令那器灵凄惨身死。
碍于此缘故,乔玉璧也自然不好下手。
再加之对他而言,遁界梭的功用实是不值得一提,根本不会用到。
便也索性在闭关前交给崔竟中,要他将之转赠给陈珩。
“谯明峡凶险,只盼你真能够功成,莫要成了峡内累累白骨的其中一具了……你的心性气度俱是上佳,若能鱼跃龙门,未来或是大有作为!”
他感慨一声,刚欲重新运起玄功,继续借这地渊中的浊潮修行那道“玄神幽变”神通时。
忽然间若有所觉,目光向前方望去。
视线中本是一片如北冥汪洋般的汹烈浊潮。
翻滚如沸,波涛卷席。
并无一丝一毫的亮色,昏黑至极。
但此刻。
却见一道庄严穆重,几是通天彻地般的光柱升起!
撕开浊潮!
轰然一声分开万里阴流,晶莹皎洁,将周遭地界都映照得纤毫毕现,灿绮非常。
尔后。
但见那光柱中。
缓缓浮现出了一个抓着双髻,绿锦罗袍,玉带朱履,腰间松散系着一根桃木枝的矮小道人。
他脸上带笑,身背后一股清气上蒸,遮天掩日,内里可见雾涌云翻,如星流电激。
银河高泄,星汉耿耿,皆是若隐若现……
“岷丘祖师。”
乔玉璧忙从玉台上起身,朝那老者行礼。
只还不待他再做什么施为,那矮小道人便摆手,连声唤住他。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好生安坐着就是了,我过来就是为了说几句话的,讲完便走了。”
“请祖师不吝赐教。”
乔玉璧虽不明他的心思,但还是拱手言道。
“这……你这里……”
话到嘴边时。
矮小道人却不知该如何言说了,砸吧砸吧嘴,没话找话似的道了一声:
“你这金鼓洞的下面,浊潮还当真不少啊……”
乔玉璧面色不变,恭敬道:“地渊本就是浊潮所集,祖师有事不妨直言,可是法圣天那处需我出手,若有用到弟子处,必不敢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