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谢啥,两勺子米的事。”婶子豪爽。
告别了乡亲,潘垚招呼陈聪聪,两人一道去了陈家附近的石头坡处,拆了鸡寮的几块破砖,垒了个简易的灶,潘垚再从家里拿了个陶罐和陶瓷大勺子,煮了一锅的白粥。
“咕噜噜,咕噜噜——”陶罐里的水煮沸,大米慢慢变软,绽开米花,汤汁逐渐粘稠,有一股淡淡的米香飘出。
“谢谢你啊潘垚。”陈聪聪小声,头上还戴着顶破斗笠,这也是祈禳中的一步。
他知道,潘垚是修行中人,不沾因果,自然是不怕那大凶之兆,这是在陪他破凶呢。
“不客气。”潘垚也戴着顶斗笠,听到这话偷笑了下。
嘿嘿,还真别说,这祈禳之法还怪好玩的,像是玩了一次过家家游戏。
是煮了真饭,不是用破叶子,要是宝珠在,保准能玩好一会儿。
……
时间门转眼过两日。
清晨时候,潘垚咬着个酥油饼,喝了口豆浆,屋子外头,潘三金在树荫底下给自行车的链子上油。
他一边忙,一边朝厨房里的潘垚喊道。
“慢点吃,不急,爸爸等你。”
“哎!”潘垚应下,手中的动作却加快。
酥油饼好吃,里头搁了肉和紫菜,是周爱红自个儿做的,潘垚拿油纸包了几个,准备一会儿带去学校,给宝珠她们也尝尝。
“哎,婶儿,怎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屋子外头传来潘三金诧异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潘垚从窗户探出头,就见陈家老太太高玉姣颠颠着小脚,面上急得不行,手都有些抖了。
她一下就抓住了潘三金的手,急道。
“三金吶,你家盘盘上学没?我家聪聪瞅着有些不妥,一副发噩梦醒不来的样子,我和他爷爷也不敢多推搡,可以叫盘盘给他瞧瞧么?”
……
“在在,”潘三金连忙扶住老太太,就怕她着急忙慌之下,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老人摔跤可不得了,骨头脆得很,稍微磕碰下,那都是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事。
“盘盘,你陈家阿婆找。”潘三金喊道。
才喊着人,潘垚已经从厨房窗户那头探出头,手里还举着咬了一大半的油饼。
“婆婆,聪聪哥怎么了?”
瞅着潘垚,高玉姣如遇救星,“哎哎,小大仙在呢。”
“你聪聪哥不大好啦!昨儿睡觉还好好的,早上就不对劲了。我就觉得奇怪,他爸妈不在家,他自己也自觉,平时时候,一早就起来,还会帮我烧水。”
“我还想着是不是贪睡,过去一瞅,嗬,不得了了!一直发噩梦,怎么喊都不醒!”
上了年纪就唠叨,高玉姣也一样,这会儿皱着眉,苦着脸,将事情说了说。
“我瞧着便不妥,我和他爷爷都不敢多推搡,你说,这要喊醒了,魂还搁了一个半个的在外头,那可怎么办啊。”
潘垚囫囵地将最后一点油饼吞进肚里,灶膛里抓一把灰,清水一冲,油污便洗净。
“婆婆不急,我和你一道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