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船吗?
白日热,夜里凉,青石板的长街凝了些许的露水,熹微天光下,微微泛着几分凉。
潘垚拍了拍玄鸟,指着前头的何富贵,玄鸟知意,翅膀一振,跟上了何富贵。
何富贵昨晚便和开船的周建章说了,让他今儿早一些,送自己去凤凰洲,他再去坐公交进城。
马达声响,船儿破水,平静了一夜的芦苇江上有突突突的水浪。
“多谢周老哥了,这么早就送我去市里。”何富贵见周建章打了个哈哈,有些歉意道。
“嗐,这有什么打紧的。”周建章爽朗,“难得你开口,又不是天天如此,一两天的少睡一点,有啥要紧的。”
“这是出了什么事吗?”周建章好奇,“瞧你愁眉苦脸的样子。”
何富贵苦笑了下,他何止是愁眉苦脸,他都是愁眉哭脸了。
何美娟的事不好说,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何富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周建章不是嘴碎的,见状,他知不是顺心事,也就不再多问。
天光愈发明媚,一缕霞光冲破山峦,从水面的东面一路朝西面铺去,芦苇江美不胜收。
突然,周建章指着天上的一只燕子,笑道。
“今儿真是顺风顺水,行船都快了许多,富贵,你这趟出门,肯定也顺顺当当的,你瞧,吉鸟都一路跟着呢。”
何富贵愣了下,抬头看去。
可不是么,晨光撒在江面,一片金灿灿,天上一只燕子一直跟着船,有时近,有时远,有时盘旋。
那黑色的剪影好似都染了层金。
何富贵眼里也映着晨起的日光,沉闷愁苦了一夜的心,好似都有些舒坦。
“那就借老哥吉言了。”
周建章:“哈哈,客气客气!”
……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带……
晨时的风轻柔地吹来,带着夜晚的凉爽。
芦苇江广阔,河面平静,偶尔有几条鱼儿跃出水面,撩拨起些许江水,堤岸边,芦苇一丛又一丛,青绿又纤细。
清风徐来,芦苇丛摇摇摆摆。
潘垚抓着玄鸟黑色的羽毛,跟着船儿朝凤凰洲方向飞去,时不时地,她还用灵炁吹着船儿往前。
听到周建章的话,潘垚低头,亲昵地拍了拍身下的玄鸟。
“在说你呢,夸你是吉鸟,开不开心?”
玄鸟振翅一飞,又绕着客船飞了几圈,以实际行动说着自己的欢喜。
瞧到这一幕,周建章和何富贵稀罕不已,直道稀奇。
……
到码头时,时间门还早,不过,这时候的人勤快,天光熹微时,码头边就有了卖货的人家了,小摊贩的吆喝声层起彼伏地响起。
“卖鱼嘞,新鲜的鱼儿……大姐,来一条不?炖汤红烧,样样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