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落叶上。点点血渍洒落其上。借着月光,还能瞧见那血液是新鲜的。颜玉摸摸下巴,朝着血渍消失的痕迹往前看去。是林子深处了。“这大晚上的,根据万年不变的定律,必定是要捡个人的,反正怎么也是捡,就给我个绝世美男吧,绝世美女也成啊。”颜玉喃喃着,有点儿自犯愁。一会儿要是个假山匪似的壮汉。她是假装没看见呢?还是假装没看见呢?还是假装没看见呢?她如此忍痛放下了烤肉。如果不是个美人儿。真是……亏到天上去了。这时,林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打斗的声音。听起来距离很远,若不是颜玉耳力好,还真会忽略了。她抬步便往声音的地方走去。还随手扯了旁边一朵窝在落叶下的蘑菇。越是靠近。声音越是清晰明了。夹杂着的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厉喝声。颜玉定耳一听——好家伙,多么经典的台词。“段干煜,乖乖受死吧。”对此——颜玉觉得槽点太多。什么绝世大傻子会乖乖受死啊。还有一人的声音:“上次被你侥幸逃脱,今日便取你性命。”颜玉点头。取他狗命。紧接着,响起的是段干煜阴冷的声音:“痴人说梦,本督倒是想瞧瞧你是如何取本督性命的!”颜玉露出脑袋瞅了瞅。段干煜正在一空地上。说话的两人一左一右而立,手中持剑,冰冷森寒的剑身上,粘稠的红滑落,在剑尖处滴落。想也知道是谁的血。反正颜玉觉得人不会傻的自刀。再看段干煜。身上还是暗紫色的衣袍。只是此时被剑气划破,他立在中央,那双狭长的黑眸淬满狠戾和冰冷,唇角的弧度似嘲似讽,令人不寒而栗,竟没有一分恐惧之意。仿佛他那一身的伤虚假一般。若不是那血腥味浓的颜玉隔着这老远都闻得到。她或许就信了。但段干煜立的稳稳的,只有重了几分的气息暴露了他此时的伤势极重。那二人对视一眼。段干煜受伤如何他们是知晓的。两人忽然暴起,手握剑便朝着段干煜袭来,脸上是冷意和杀念。两人的动作几乎同步。颜玉这才注意到二人的脸。她有些惊讶。竟然是一对双子。面容清秀,瞧着年纪不大。但一人板着脸,一人则面色灵动。段干煜眸底凝聚的嗜血和邪气猛然迸发,他也飞身而起,手中倒刺的长鞭宛若飞龙带着鞭风朝着两人而去。剑身与鞭身碰撞。发出砰的一声。一时间交战激烈。两人成围攻之势。看着武功稍逊段干煜。可段干煜之前伤势未好,此时又被追杀了一路又受了些伤,失血极重,能到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加之两人是双子,默契极高。很快段干煜便落了下风。剑风划过。段干煜身上又添了几道伤痕,那暗色的衣袍上像是被什么浸染,色泽又深了几分,衣摆撩动间,偶会有血珠滴落。但他却无一丝痛意。面色冰冷邪气,眼尾有一丝丝的疯狂和红痕,像是疯魔了一般,唇角还勾着一抹残忍阴鸷的笑,手中的利器在他的操纵下鞭鞭索命。颜玉看着,缓缓眨眼:“真带劲儿。”重点是这带劲儿的疯批……虽时而被她气的起杀念。但却从未下过手。还有着这么好看一张脸。于是颜玉看了看三人的攻势,转身离开。激战中的三人无一人注意到树后的颜玉。颜玉甩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了自己随手摘的那朵蘑菇。也就片刻——就在段干煜意识有些不清醒,全凭本能抵挡着二人刺来的剑时,一道似有似无的哼唱声由远及近,那歌声本不应听的如此清晰,可实在是……曲调怪异。不知是曲子本身如此,还是唱曲之人问题。“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个大箩筐,半夜穿着绣花鞋……”颜玉胳膊上拎着一个小布包,手里还抓着一朵大蘑菇,眨眨眼,像是才看到几人:“哈喽?”段干煜目光骤然扫过来,黑眸阴鸷像是盘在树上的毒蛇,阴郁又狠厉。不过在看清来人后,他那逐渐逐渐散去的意识猛然凝聚起。难怪那歌声他听闻有些许耳熟。竟是她?!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他阴郁俊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混合着凶狠与嗜血的神情,狠狠瞪了颜玉一眼。颜玉:“……”好好好。人长的帅瞪人都是帅的。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这位公子,你瞪人的模样,真帅,我好爱。”段干煜:“……”双子:“……”,!三人皆因为突然出现的她而停下了手中的攻势。颜玉还敏锐的发现——在她出现后,尤其在她说了句哈喽后,那双子二人眼中流露出一种似震惊似狂喜的神色。为此手中的攻势也停了。段干煜也察觉到了双子二人的异常,虽有心借此杀了二人,可他如今受伤极重,不可能对二人一击必杀,若是动手,反会被杀。所以他也静静没动。只是有些狠厉的瞪颜玉。她半夜为何跑来这里?!颜玉没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看向双子,眸底若有所思。双子也看着她,之前的狂喜和震惊已然消失。但颜玉还是瞧的出二人似乎……一个念头在心中浮现。她眨眨眼,丢出了暗号:“天王盖地虎?”对面双子:“……”“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奇变偶不变?”“……”“那万吐死瑞?”“……”颜玉从数学问到英语,从歌词问到暗号,最后放弃了。这时——对面的人开口了。说话的是那个神色有点怪异的双子之一:“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颜玉:“……”很好,梁子结下了。边上双子的另一人看着稳重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可胡言。”颜玉才觉得他是好人一秒。便听到那人也开口了。“许是天生疯癫。”颜玉:“……”:()郡主又坏又可爱,夫君们又野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