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祁遇詹没有忽略他刚才的凝滞,他能解了时未卿对他的惶恐和担忧,但一下子解不了礼教的桎梏。
他低头亲了亲他眼尾的孕痣道:“我知道,但分享的过往不管是坏,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它需要有一个放松的自然的情境,能让我们都感受到其中的美好,所以我不急,我可以等你自然而然的可以说出来,况且,这里不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但有一点需要你知道,被卖到青楼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觉得惭愧,贬低自己,即便是你也经营着青楼,你不要忘了环采阁是什么样我也很清楚。”
如果要说,现在也可以说出来,不过比较生硬难堪,时未卿理解了祁遇詹的体贴和心思,点头轻声回道:“好。”
时府,墨翠院。
午夜时分,书房内还燃着阻火烛火,时仁杰坐在太师椅上,手指轻轻捻着记录今日搜查结果的纸张,望着前方跪着的人问道。
“卿儿可否听到了徐氏说的话?”
那跪着的人是捞起徐氏的死士,他追上同伴后,等到祁遇詹和时未卿睡下之后,便回来禀报。
他将发生在上清寺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之后,听着时仁杰问话,据实回道:“回主子,属下不确定少爷是否听到。”
至于祁遇詹听没听到,不用问,时仁杰也能知道,否则不会把徐氏击落到水里。
时仁杰没再询问,他料到以汝宣郡王对卿儿的态度,听没听到自己儿子都会知道,左右时宽还在黄州没回来,时仁杰懒得演戏,对徐氏安危问都没问一句。
“你们两个留在上清寺,别让徐氏把当年青楼之事穿出来,还有徐氏若有其他事及时来报。”
“是,主子。”
他挥挥手让死士退下,又将林观唤了进来。
“观儿,把纪宅外的人都调回来,加派到晁厚德身边,记着要把人看紧了。”
时仁杰对时未卿收到了当年被拐青楼的幕后指使者是徐氏之事,并未放在心上。
他知道自己儿子感念徐氏养育恩情,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就连问清楚都不会,只会一个人伤心难过,但这也不用他了,他相信他的新儿婿会把人安慰好,而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了想,时仁杰还是加了一句,“若是卿儿问起当年被拐青楼一事,你只说不知。”
林观没有任何迟疑应了下来,之前是他们为了保护时未卿,不让徐氏伤害到他,现在是他已经暴露了身份,不想自己弟弟因隐瞒此事再对他增加厌恶。
只是他对汝宣郡王的存在一直觉得动机不纯,当即反对道:“主子,汝宣郡王怀疑未消,怎可把人撤回来。”
时仁杰抬起头,眼神微沉,“你对他偏见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