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手受伤痛极了,他竟然能一声不吭。
“伤太深了,得缝合。”安素雪未做过这等事情,她直起身子道:“我去叫陈叔来,他有经验缝的好。”
“你来。”
“可我没有缝合过,谢公子,还是请陈叔来给你缝稳妥。”
“我说,你来。”
他再次开口,言简意赅,不容拒绝。
抬起眼帘直直的看向安素雪,浓稠如墨,像是要将人困在里面似的。
“那……那我试试,不过还请谢公子体谅我没做过这种事情,若有不妥,请立刻请陈叔来。”
青年未答话,只将手抬起放在了桌子上。
如此简单的动作,又扯动伤口涌出一股鲜血,可他像是没事人一般,面上毫无表情,上挑的眉眼看着她。
“还不过来?”
这人……太能忍了。
她的药箱东西齐全,需要用的东西全部摆出来,还叫人送了热水过来,将需要用的针和剪刀烫了一遍,又用火烧针,末了取了烈酒蘸布擦拭干净。
“对了,还请红袖姑娘拿来两块干净木块,亦或者手帕,以防公子吃痛。”
“红袖,你们都出去。”
“公子?”红袖一脸担忧,她竟然不知道主子手上的伤这么深,哪里放心留安素雪一个人在。
青年抬眸,冷冷的看她,红袖只得说好,带人出去关好门。
深深呼吸一口气,拿着针线的手发抖,安素雪强自镇定。
“谢公子,我要开始了。”
轮椅上的青年颔首,好像即将要缝针的不是自己,他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
针尖扎入皮肉有些发滞,安素雪手上用劲,全神贯注于眼前。
她不知道,青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第一针的时候她手还在抖,可第二针第三针下来,竟然越发变得平稳。
圆润的眸子绽放出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彩,嘴上说着不敢下手,实际上跃跃欲试。
血如散落的珠子不断涌出来阻碍视线,安素雪心念合一,缝到最后越发的利落。等剪了线擦干净血撒药粉包扎好后,这才发现桌子上用来咬的木头没有动过的痕迹。
安素雪惊讶,朝身边之人看过去,便见他也在看她,波澜不惊的模样。
“结束了?”他甚至唇角勾了一下。
这人感觉不到痛吗?
“嗯,缝好了,这几日莫要沾水,七天后我来拆线。”
她边说边在水盆里清理手上的血迹,血腥气不好闻,盆里的水霎时变红。
“公子,还有你背上的伤,也该换药了。”